听到“整日修炼”四字,楚望楼长眉一挑。
楚望舒先是作揖道:“六叔!”目光扫了一眼,除了受伤不轻的楚望生,以及双臂骨折的楚望云,楚长辞的一干后代都到了。
主子结健结实的松了口气,谨慎翼翼道:“那,那小的辞职?”
“快说快说,发甚么愣?”楚长风见他愣愣入迷,忍不住猎奇的诘问。
楚望舒看着青衣撒腿疾走的背影,没出处的嘲笑一声,朱门大宅里端方颇多,下人也分三六九等,外雇的仆人同一穿灰衣,灰衣普通在外院干活,和府上也只是雇佣干系,普通来讲得不到甚么犒赏,也领不到有油水的活儿。高一等的是青衣,青衣普通都是家生子,或者被赐了姓氏的仆人。再往上一级就是云氏身边翠竹那种资格深厚的老嬷嬷。
乱世重武,乱世重文,孔教大兴只要短短的千余年,与这片六合十万载悠悠光阴而言,实在长久。那位至圣先师成仙登仙以后,人、妖两族又堕入了长达几千年的烽火烽火。孔教礼乐崩坏,传承断断续续,非常艰苦。大抵在一千年前,那座曾经的孔教圣地“圣贤山庄”归于灰尘后,天下几无读书人。盖因自那位至圣先师以后,鲜有修出浩然正气的读书人,更没有呈现为孔教陈前铺后,披荆斩棘的大才。修道则不痛,前有妖族至圣女娲珠玉在前,后有人族道祖弘扬弄法,这条道上虽还是困难重重,好歹有前人的脚步能够追随。不像儒道黑灯瞎火,一不谨慎能够就身故道消。
楚长风抚须笑骂:“去去去,‘讲道’二字除了古之圣贤,谁敢担之?六叔在外这些年,别的没有,也就一肚子奇闻异事能够跟你们这些小辈干脆干脆。”
楚望舒浅笑入坐,当即就有婢女倒茶水,“整日修炼古板有趣,听到六叔在此开堂讲道,迫不及待就赶来了,没想到还是迟了,看来哥哥姐姐们比我还心急啊。”
府上藏书楼里虽有九州志、山川经之类的地理册本,可看书古板有趣,如何比得上有人给你讲故事。
“至公子请您去池心水榭品茶赏梅......”仆人低眉扎眼,毕恭毕敬,好似很惊骇楚望舒,至始至终都没有昂首。
楚长辞的庶弟楚长风,生性萧洒,喜好仗剑行九州,见多识广,谈笑风趣,以是每回他归家,府上的庶子庶女们就喜好请六叔来给他们讲讲九州上的一些奇闻异事、地理人文、民风风俗等等。
楚望舒淡然一笑,却未答复,只是想起了多年前的旧事,脑海中跃出一张豪气勃勃的绝色容颜,在他还未功成名就,但已修为小成的时候,曾经带着东海那位龙女前去西海龙宫发兵问罪,是一场起于龙族联婚的胶葛,像极了酒馆平话先生口中逃婚令媛爱上穷酸墨客的老套戏码,只不过他不是一贫如洗的穷墨客,而是当时炙手可热的青年妙手。
“嗯!”
小丫头非常对劲的看看哥哥姐姐,六叔驯良没架子,颇得后辈们的恋慕。
楚望舒在院子孜孜不倦的修炼游龙八劲,体内干枯的内劲颠末破茧成蝶后,模糊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趋势,楚望舒不急着冲破到练体八重境,停下磨炼内劲,想回屋淬炼体格。
“既然如此,就不老调重弹,说一说我本身的见闻吧,这几年走南闯北,问道练剑,走了很多城池,看了很多人,民生百态很难一言两语道尽,百姓百姓男耕女织,大多都平平平淡,只可领悟,说出来就显得寡淡了。最影象犹新的是六叔在西海随船队出海捕猎海兽,碰到紫翼苍龙破海腾空,遮天蔽日,几乎葬身龙腹。当时船队里加上六叔有七位练气顶峰的修士,一名小真境的妙手,联手击退紫翼苍龙,三人灭亡,其他皆是重伤。此中凶恶,至今心不足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