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次接战，尸身充沛。将那些死了旬日以上的死尸从土里起出来，以投石炮抛进殇阳关里，不但震慑敌军，并且这些死尸上的瘟病和尸毒伸展开来，特别是走进水井里，不要一个月，殇阳关就变成一座死城。”
程奎沮丧地坐回椅子里，魁伟沉重的身子压得坚固的木椅咿呀作响。
白毅缓缓点头：“来的路上，我测过建河水位，比殇阳关的阵势还低了十尺。只怕这些，都在当初设想的民气中了，那人固然是个绝世之才。”
“七百年前建河的水位呢？”息衍俄然问道。
此次会战之前，在坐很多名将都只听过白毅的名字，却向来没有亲目睹过这位名震东6的“舞阳侯”、“御殿月将军”、“龙将”和“东6第一名将”。如此多的名号之下，白毅本人却一贯是深居简出。固然拿着皇室“御殿月将军”的巨额俸禄，可他连新春都不入朝拜见天子，普通人想要见他一面，更是难比登天。不太长达十年以来，不但皇室从无收回封号的筹算，全部东6军界，也并无人出言置疑白毅“东6第一名将”的职位。
“冈老将军，”费安嘲笑，“久闻冈老将军十四岁上阵，刀下无数的亡魂。用刀杀人，用毒杀人，有甚么辨别？陛下为嬴无翳勒迫多年，我们如果真能毒死嬴无翳，陛下欢畅还来不及，又那里会在乎政德这类虚物？”
“息将军有甚么话说么？”程奎有了喜色。
“程将军觉得嬴无翳会有这般蠢么？”费安不屑隧道，“只要有一批军士中毒，嬴无翳必定急着突围，恰是加以截杀的良机！”
“淳国风虎骑军都统领，程奎程将军。”
“那你倒是有赴死之心？”
“这位是御殿羽将军，下唐国武殿都批示，息衍息将军。”
“刚好漫到殇阳关脚下，一滴水都进不去！”
“大将军恕部属无知妄言。”文士躬腰拜了下去。
“只在旬日之间。”
淳国风虎铁骑是少有的攻铁骑，攻守俱强，但是度上毕竟慢了离国雷骑一筹。嬴无翳仿佛是看准了淳国这个马脚，所之前日带着雷骑突围的时候，选中程奎扼守的防地，趁着拂晓前的黑夜闪电般冲破。风虎马队有一半未曾上马，离军已经烧杀一个回合如飞般突围去了。恰好半途被息衍封闭后，嬴无翳撤回殇阳关，老马识途普通又挑选了淳国的防地。低头沮丧的程奎正命令军士修补防地，雷骑军已经从阵后浩浩大荡杀了返来，又是暴风暴雨马不断蹄一阵烧杀。雷骑军把马**对着风虎马队，施施然回城了。一出一入，仿佛在自家猎场里打兔子一样，程奎展转难眠，恨不得一口咬死嬴无翳这个目中无人的逆贼。
当他间隔李长根只剩下一百五十步的时候，战马已经中箭而死，古月衣肩上、臂上、腿上各中一箭。李长根大怒，纵马出来要亲身取下古月衣的人头。这时候古月衣已经不能站立，他坐在地上，缓缓拉开长弓，指向了李处，月下白翎一闪，箭啸仿佛龙吟。
费安不动声色地说完，俄然一昂首，环顾四周，瞥见程奎、冈恐惧和古月衣都有骇怪的神采，而白毅背对诸人，倒是息衍吟吟含笑，帐中一时温馨下去。
“你若要恨我，也无妨，”雷千叶俄然在他背后道，“你错在过于飞扬，健忘你本身即使才调绝世，不过是个小卒。谁敢用一个心比天高的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