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你有没有命再说！”
他高举战刀大吼起来：“上！给人踩在头上了，还能忍着么？”
“儿子安排的标兵不会出错。”
“真是乱离之世啊！”他放下帘子，低低地感喟了一声，盘膝坐下，把酒罐举到了嘴边。
手中猛地传来震惊，贵木一惊，那一刀竟然被架住了。金属的刮擦声刺耳，表示阿谁敌手的刀还缘着本身的刀刃反切上来。
他忽地举剑暴喝起来：“杀上去，都给我擒了！抵挡者，杀！”
比莫干远远地回望，想起他和九王的雄师袭灭真颜部的时候，也是如许冲杀进妇孺的帐篷，六合间的统统突然间就变得如此荒乱，六合倒悬，仿佛天国。
从小到大，在贵木内心，旭达罕是谁也不能代替的人。
旭达罕呼吸着那股浓厚的血腥味，黑沉沉的眼睛有如夜的色彩，在大家浴血搏杀的疆场上静得像头蓄势的豹子。
“你很好！”比莫干收住了刀，“你叫甚么名字？”
“既然不是你做的，有甚么不能搜的？搜不到，最多我在父亲面前赔罪。大哥如果要搜我的帐篷，我也翻开寨子的门，随便大哥搜。大哥现在不让搜，是要把甚么东西移走么？”
大君忽地笑了起来，统统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豺狼骑突破了寨子的门，冲进了比莫干的帐篷。无数的火把照亮了草原，火光混乱，人影穿越，女人们号哭着闪避，有人踩翻了火盆。
旭达罕呆住了，他的内心一片空缺，看着狼籍的人影中石头般策马了望的父亲。一缕斑白的头从大君的铁盔裂缝中流出来，在混乱的风中飘着，有一类别样的孤单和萧瑟。
从那天夜里，贵木一向都信赖，这个哥哥毕竟会像他小时候说的，带他一起站起来。
“嗯！”贵木用力点头，内心像是有团火。
比莫干挣扎着爬起来，才现撞他的人竟然是弟弟铁由。
“木……木犁将军！”他滚鞍上马，跪在地下。
那匹极西名马喷涌的血令贵木的心头一阵滚烫，父亲赐下的宝马已经被他杀了，内心像是有道闸门开了，再也不必顾忌甚么。他猛地一扯马缰，纵顿时前一步。
“给我死！”他吼怒着带马挥刀上去。
“父亲！我另有话说！”旭达罕被豺狼骑揪着，仍然放声大喊。
他狂吼了一声，满脸鲜血提着战刀四顾，寻觅着下一个仇敌。面前几百人混战的场面，放眼所及无不是挥刀砍杀的家奴和轻骑，战马鼻孔里喷出的热气混在一起，在干冷的夜里带着一股非常的湿热，中间混着浓烈的血腥气。
跟着那支马队的逼近，风劈面而来，有如刀刃在脸上割划。皂衣铁甲的马队竟然多达上千人，不愧是青阳部最可骇的雄兵，没有人出一丝声音，满耳都是马蹄敲击空中的轰响。旭达罕内心一沉，拨转了战马带着小队人迎了上去，贵木还是带着大部马队硬攻。
一名军人在黑暗中驰近了他，乌铠重衣，脸上罩着铁环编成的铁面幕，仿佛是领头的人物。
贵木掌着刀，紧跟在哥哥的前面。他还没有切身上过阵，严峻得脸上惨白，额角青筋透露，突突地跳着。
“都给我上！抵挡不从者杀！”他对着保护他本身的军人们放声吼怒。
贵木感觉内心寒，不晓得是寒气吸多了，还是因为哥哥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