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高坐于台阶之上,臣子们分两列站立,凌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格,在丰富的羊毛地毯上洒下金色亮眼的光斑。本年春季冷得早,东偏殿内里已经摆上了炭火盆,烧得暖洋洋的。被内侍和妃子们催着夙起的天子只感觉暖暖的催人欲睡,以手撑着昏的头,靠在坐床的扶手上。衣衫轻浮胸抹薄纱的宫装少女们列队而来,为夙起上朝的皇室重臣们奉上了以白参熬制的羊汤,以便驱除路上的酷寒。这些身份高贵的老臣们年纪已经很大了,顶着寒意夙起上朝几近要了他们半条命。
“陛下过奖,”长公主在纱幕中盈盈下拜,“从诸侯的答复,也不丢脸出他们对于陛下的礼敬和忠心来。到时候陛下便能够辨别对待。现在白毅领兵初胜,他的威风达到了顶点,无人勇于违背他的号令,便是其他几国的军队也不便公开顺从他,此时放白毅进京,能够滋长他的傲气。不过,陛下想,六国联军勤王,得胜以后却只要白毅一人意气风,剩下的五国,内心真的就没一点不满?”
阶下只闻几声咳嗽,再无一人说话。天子听了这些人的慷慨陈词,却没有获得甚么有效的结论,心头也烦躁起来,憋着一股火。他等了一会儿,再也忍不住,重重地拍了拍坐床的扶手,便想回寝宫了。
天子想了想:“那白毅得了药物补给以后,还是要祭奠太庙,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