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能寄人精魄,我也传闻过,是真的么?”
他鞠了个躬:“我去后院打扫一下,公子本身看,看中甚么叫我便能够了。”
“两百五十枚金铢。”
吕归尘悄悄抚摩着,不由自主地暴露了笑容:“这枚翡翠环如何卖?”
“翡翠环?这东西本来很多,不过前些日子天启的一家大商户来看货,买去了很多。这些小东西不成列在内里的,公子要的那枚是甚么模样的?”
“这么贵?”吕归尘吃了一惊,又细心去打量。
“确切是上等的好玉,北邙山的上等翡翠,也没有这个绿法。可贵绿得通透灵秀,是水样的根柢。不是我自夸,鸿胪寺祭天的玉珪跟他比起来就是一块死玉。公子对着光看看,凝而不重,透而不散。北邙山玉矿已绝,今后要买如许的好玉,只怕有钱也可贵了。”玉工有几分对劲。
“黄金有价玉无价啊。”玉工笑笑,“这块料是澜州来的,澜州的翡翠比宛州的好,但是红色的少见。这块料来路挺风趣的,传闻本来是红色的,厥后离公伐晋北,四周搜珍宝,这块玉料的仆人不肯出让,一头撞死在玉料上,把料给染红了。若猜得不错,是把松雪藏坑的坑头玉,现在剩下未几了,都采空了。”
红旗下策马而待的中年将军一身银鳞甲,红色大氅,不管服饰还是神采,都透着模糊的官威,令人不敢逼视。吕归尘踏出脂琼阁的大门,他俄然偏腿上马,悄无声气地站在一旁拱手,身后的几名执金吾也是上马施礼,礼数极其慎重。吕归尘也是长拜回礼,赤浩年上前凑在吕归尘的耳边说了两句,一行人随即上马,飙风一样驰向了小街的绝顶。
“这么好的玉还没有那对方章贵么?”吕归尘惊奇地看着他。
骏马带起的疾风向着两侧扬激而去,叮叮咚咚的声音不断于耳。宛州盛产玉石,矿山仆人伐山采玉,大半的玉料都运送到位于南淮城这条小街上的玉铺打磨砥砺,制成玉器,这条巷子上的每一家玉铺也都以屋檐下吊挂玉珂作为标记,有风的日子玉珂就像风铃一样浊音阵阵,令人遐思飞扬。但是此时马烈人急,玉珂响得狠恶而惶乱,仿佛戏台上暴风雨将来时候锣鼓的急奏,久久地不能止息。
吕归尘想了想:“我没见过,听朋友说,是一枚琉璃底的翡翠环,透明的,只要此中一点是深碧色的,把整块玉都染碧了。”
“公子喜好这个玉鼎么?六百八十枚金铢,以这个玉材不算贵了。”玉工是个须斑白的白叟,拿一只掸子扫着玉鼎上的浮灰,对着看鼎的年青人笑笑。
“公子买这个,是定情么?我看公子的神情,也是为了心上的人买玉吧?”
“这是……”玉工内心一寒。就算他不熟谙那七人的装束,总也熟谙那朵金色的菊花,那是下唐国主百里景洪的家徽。不是紫寰宫(注:唐国国主的宫室,装潢以淡雅为上,白梁紫柱,牌匾和刻画多用紫色勾画,以是有紫寰宫的名字)外务重臣和亲信大臣入朝面帝,外姓人不能奉此旗号。
“如果送普通的朋友,能够么?”好久,吕归尘抬开端来。
吕归尘赞叹地点点头:“这个倒是第一次传闻。”
“是……是宫里的灯号,”玉工喃喃自语,“阿谁红旗下的,仿佛是执金吾的副统领赤浩年将军!”
“温了它四十多年才绿透了,”玉工悄悄叹了口气,“是我老婆结婚时候陪嫁的东西,人已经不在了,留个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