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伦帖持着一盏灯走进帐篷,内里的人已经散去了。
她停动手,呆呆地凝睇着那张小脸,踌躇了好久,悄悄上去摸了摸他的面庞。
她把红色的豹尾束在了阿苏勒的手腕上,以红色的丝绳束好,打了一个活结,这才扳过他的头面向本身,凝睇着他的眼睛:“世子,你要记着,不管有甚么事,都不能解下这条豹尾。如果有人关键你,就举起手给他看。千万不能解下来。记着了么?”
“不要再说了!我们又能如何办呢?”她哭泣着抬开端,瞥见孩子小小的脸上也是泪水,他那么温馨,又那么哀思。
诃伦帖吃了一惊,紧紧拉住他的手:“不是,不是因为你,世子是个好孩子。”
“姆妈,他们都去了,你不要分开我。”孩子也紧紧抱着她。
诃伦帖看向帐篷那边,帘子边的一道裂缝悄悄地合上了。
阿亥苏勒把帐篷的帘子翻开了一线,了望着西方夕照的方向。
“跟你生在那里没有干系。”
“我还记得好多好多其他的人,他们都对我很好。固然你们不让我出去,但是我晓得,垂垂地我都看不见他们的脸了。他们没了。我想巴莫鲁,想瞥见他吹着竹哨带着他的红马从我帐篷前过,但是……”
“为甚么我生在青阳呢?”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诃伦帖俄然喊了起来,她用力按住了孩子的双肩,“够了!够了!你现在说了又有甚么用?你不是青阳的大君,你只是个小孩子,你能做甚么?你们青阳的铁骑现在就在疆场上杀我们真颜部的人!你救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