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铭浩对峙的铭成与其年事相仿,乌黑肤色,虽比不得铭浩萧洒俊朗,却多了几分沉稳之气,恭敬道:“请师兄部下包涵。”然后,剑举眉心,喊一声“疾”,长剑之影激射而出,紧接着又再喊一声“长”,手中长剑立时变成一柄两丈是非的巨剑,迎头斩下。
吕为道两手一背,道:“无状之状,自但是然。天然本日月行天,天然即四时更替,天然即流行无度,天然即滴水四溅,此问,何为天然之法。”谈起道法来,吕为道好似换了一小我,容光抖擞,豪气实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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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之影和巨剑几近同时而至,气势汹汹,好似要一招制敌。
第一人驳道:“李兄既以草作喻,我便以草而论。草生于春,历于夏,没于秋,历经三季。人见其绿,兽食其躯,虫豸藏于其阴。人、兽、虫豸皆于草得益。草虽化为灰烬,复归于六合,但草之用不成抹灭,此终与彼始已然分歧,怎可说终归于肇端?”
第一人被吕为道如此一驳,自认理亏,赧颜非常,主动走下台来。
铭浩神采一暗,对着远处正回身拜别的身影,冷然道:“铭冉师兄有话可上来台上讲,但是没胆吗?”铭冉头不回、脚不断,道:“没兴趣!”半晌消逝在世人视野当中,独把铭浩晾在台上。
论道大会只需停止四场擂台赛,便能决出前四来,以是昨日只由长清道者从参赛弟子中抽出四人,作为初次登台之人。其别人只需自发下台辩论,胜者留、败者下,端方非常简朴。
铭成走下高台后,一时无人下台应战,铭浩对着台下道:“可另有人参议技艺吗?”连问了三声,无人应对,铭浩也有些飘飘然,道:“既然无人应战……”话未说话,只听一人冷森森道:“有真本领留着会武时使吧,何必现在显耀。”
元贞点头道:“静姝师姑在前次比武时,已然拿了头名,此次是不会再参赛了。”
肖逸还待要问,却见元贞用手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除长恒真人以外,摆布有长靖、长和、长谷等三位真人及长清道者,作为试官。平台之下,包含统统参赛弟子在内也不过百人。
再看铭浩,见“二剑”临身,却不慌不忙,将剑平举于胸,伸出左手二指,在剑身上悄悄一弹。但闻叮的一声脆响,“二剑”顿时碎裂开来,眨眼即消。
肖逸跟着元贞左挤右蹭,向前钻去。围观弟子多认得元贞,笑骂一句,并未动真怒。可对肖逸,就没那么客气了。一些弟子忍不住略施小惩,或推、或绊、或撞,或点穴,手腕不一。
接着,一人一边走下台,一边道:“草木一秋,复归于灰尘。人、兽历世,亦归于灰尘。天然乃万物之天然,非一草一木之天然,以一草而妄论天然之道,岂不惹人笑乎?”竟是吕为道上得台去。
后一人一时语塞,找不出合适的词语回嘴。但闻台上一声钟响,此人涨红了脸,走下台来。
畴昔几届论道大会皆由长靖真人主持,今次却改生长恒真人,令世人诧异不已。长恒真人仙风道骨,风采还是。此时,除肖逸以外,其他弟子尚不知长恒真人已落空道术修为。或许是心机作怪,肖逸总感觉长恒真人头发更白了些,眉宇间也隐有笑容。
看到铭浩,肖逸不由问道:“静姝也要插抄本次比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