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真人道:“我欲往大荒山深处一探,此番怕要迟误些光阴,若逢要事,可与长恒师兄筹议。”长丹、长靖二人闻言,不由心中一凛,一种不祥之感满盈开来。
此次却无人使道术,乞儿也是至心要走,几步便到了门口。眼看就要走出门去,斜刺里却走出一个道者,挡在门口,道:“小友可愿到我处吗?”
乞儿展开眼,站起家来,向那说话的道者一揖,道:“老仙长请了。小子站的累了,这才安息了一会,望老仙长恕罪。”
不待话罢,长乐真人已赧笑道:“贫道前几天刚从山下俗家弟子中遴选了数人,已然满了,已然满了。”
长丹真人看也不看,正视火线道:“此子体质平淡,非修真炼道之材,并且年事已长,早过了我教收徒春秋。按我教律令,本不该收留此子,但是念在此子与我教弟子有恩,并几经周折才到了我教,冥冥当中,有天道使然。故而,贫道觉得,能够让其留在教中,做一些杂役。”
长清道者道:“那就多谢掌教真人了。”而后问乞儿道:“你可情愿吗?”乞儿心中俄然一阵冲动,用力地点点头。长清道者浅笑点头,伸手拉起乞儿的手,向殿内行去。
这时,白发道者安坐于大殿正中,其摆布两侧顺次坐着十余名道者,门口处又站着几名道者,世人神态各别,两两之间相互扳谈着甚么,底子得空体贴殿下站着的小的不能再小的乞儿。
乞儿道:“小子那边常常有传经授道的旅人来往,偶然能逗留数月,教我们一些学问,有理学,有易经,也驰名文,小子便胡乱学了些,让老仙长见笑了。”
只听一名道者喝问道:“哪来的小子,好生无状,把此地当作了自家后堂了不成?”
长靖真人问道:“掌西席兄又要外出吗?”
乞儿点头道:“小子姓肖,单名一个逸字。”
乞儿不懂“孔门”所指何方,便不接话。那白发道者俄然问道:“小友但是姓申?”
乞儿又点头道:“小子从小便在大荒山外的山村长大,并不晓得青州在那边。”
众道者见问,纷繁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俄然有了心得,入定悟道去了。半晌后,白发道者对座于末位的道者道:“长乐工弟不是常说座下无人吗,怎地……”
乞儿昂首一看,倒是明天夜里与其扳谈的那位气度不凡的仙长,当下喜道:“竟然是仙长,小子有礼了。”
白发道者不再问乞儿,转头向左一名的道者问道:“长丹师弟看如何安设才是?”
白发道者点头道:“既有如此原委,该当留在教中。”又向众道者问道:“可有哪位师弟座下缺人?”
那道者道:“小小年纪就信口雌黄,清楚才站了一小会儿,怎会站的累了?”
乞儿认识到这是中了道家仙术,一股肝火油但是起,本想反过身来,豁出去诘责一番,但是转念又想,逞一时痛快,太不值得,因而深吸一口气,将肝火停歇下去。他缓缓转过身来,见众道者仍没有理他的意义,并且有些道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有些看戏的意味。他倒也不恼,干脆将腿一盘,席地而坐,并且两眼微闭,养起神来。
乞儿道:“小子父母归天的早,五六岁已在村中乞讨度日,到现在早已忘了父母模样了。”
白发道者目光上移,正欲开口再问时,乞儿却道:“老仙长操心了,小子混迹山野,*凡胎,能得见仙颜,已然满足,不敢苛求留在仙山,这便告别了。”又向众道者作了个四方揖,起家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