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牢人头发已然灰白,披洒在脸上,遮住了面貌,身材半座半卧地靠在洞壁上,薄弱的衣服能映出骨架,感受肥胖之极。
在耆宿峰上,如此景象已是见怪不怪。有的道者一坐经年,蓦地冲破,寿数再增,仰天大笑而去;有的道者闲坐百年,直至精灭魂散,再过千百年,一阵风过,消逝于六合之间。其间道者,早已忘怀了时候,抛开了存亡,若无天塌之事,很难辩白出这些道者是生是死。
再定睛一看,不由又是一惊。这那边是甚么人,清楚是一具具骨骸。
但是现在,这两名道者竟然展开双眼。相互对视半晌,一人道:“这小子有古怪。”
听着这诡异的笑声,肖逸心中直冒寒意,阴冷难耐,想要放下食盒尽快分开此地,但是手脚却颤抖个不断,不听使唤。他作乞儿时,常常赤脚单衣过冬,早已风俗了寒冬腊月的气候,但是此时的寒意却分歧平常,阴冷非常,由里而外,直透心底。
洞中湿气很重,越往里走,越是浓厚。四壁长满了青苔,脚下甚滑。洞顶另有水珠滴下,一会“叮”的一声,更添了几分沉闷和阴沉。
肖逸定了定神,想起胖厨师曾经提及过的截教弟子,顿时惧意去了大半,心道:“大家都说神仙好,可到头来还是逃不出世俗的争闹,落个如此苦楚了局。”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另一人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两人再对视半晌,又同时闭上了双眼。
肖逸就这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向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行了多深,忽见火线亮了很多,晕光之下好似有人影闲逛。
肖逸心中生起一丝怜悯,不觉又走了几步,来到一步之前,墩身把饭端了出来,放在地上,这时才重视到昨晚留在此处的碗筷,忙将之收了起来,起家就要分开。
(明天第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