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心中格登一下,再凝神一看,但见其神采发青,非正凡人神采,讶然道:“前辈是截教之人?”
肖逸也心有所感,道:“有破即有立,有生即有死。截教生,是从破到立;截教灭,又是一次从破到立。截教虽逝,但是破立衡然。”
中丹田诸脉,已然被封印的纯阳真气灼烧毁伤,时有隐痛之感。他抚着胸口,尝试以心神之力感受纯阳真气的活动。
那人笑道:“此中阴气愈发淡薄,我也保持不了多久了。既随风来,且随风去吧。”话罢,将手中小剑一抛,向肖逸直直飞来,眼看便要刺中其胸膛。
但是他晓得,非论“五心向天”打坐法还是华阴术,都是初级功法,总有一天会再次碰到瓶颈,以是一有闲暇,就深思和切磋着修炼诀窍,想从中有所冲破。
约莫一个时候以后,肖逸俄然两手一伸,形似抱月,四周的阴属灵气立时风卷狂涌而来,汲取速率如鲸吸豪饮,超平常百倍不止。
那人俄然将手一伸,一柄鱼肠小剑悬浮在其手掌上方,而后说道:“小小年纪,有此悟性,委实可贵。老夫当年就是悟不到这一层,仍然出错于世俗成败,咽不下这口气,才将一缕灵魂祭炼在这柄通天剑内,苟延至今。”
那人笑道:“小子有些眼力。截教已经不复存在了,可贵另有人记得。”后半句话虽是感喟,但是语气并无哀怨,倒有几分萧洒。
此时,内忧内乱,景象非常卑劣。肖逸以一半心神节制着纯阳真气,制止真气外泄,另一半心神指导着稠浊真气与纯阳真气缓缓打仗融会。这是对心神之力的严峻磨练,其间之难处,非常人所能措置。肖逸明白,越是这类紧急时候,越是要心如止水,不成自乱阵脚。
穴道刚翻开一线,纯阳真气立时如决堤大水,澎湃而出。即便他胸中稀有,早有筹办,及时重新封闭穴道,涌出的真气也是非常凶悍,刹时把稠浊真气冲撞得四周逃窜。而被封印的纯粹真气一放一收,也突破了安静,如波澜彭湃,一起一浮,搅动得肖逸心神难宁。
因而乎,他便试着将封闭的穴道从外侧翻开。铭哲道者以药物之力,临时封印了血脉,令纯阳真气没法冲出。但是要用本身之力从外翻开,倒是不费吹灰之力。
两个时候以后,修炼已毕。此时,稠浊真气处于阴盛阳弱之势。
他俄然认识到,这股真气既是祸端,也是财产。如果应用恰当,本身的内功将突飞大进。但是要如何发掘这笔财产,他一时还拿不到主张。
那人嘿嘿一笑,道:“获咎?老夫的命都快被你吸没了,岂是获咎如许的小事?”
以后,肖逸夜以继日地驰驱于奇石峰和朝阳峰之间,几次瓜代修炼着阴阳真气,除了在来回路上做一些思考,已然得空再去贯穿道法。
肖逸心道:“公然不错。”口中道:“旧事已矣,前辈何必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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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哈哈大笑,道:“小子说的好。截教灭了,截教之道还在。阐教那些牛鼻子想灭也灭不掉。”又道:“小子对截教之道的悟性倒是不低,只是这破立是相对而言,不成一味求破。”肖逸点点头,非常受教。
只见肖逸神采一会儿红如火炭,一会儿青如凝铁,汗流如注,衣如水洗。但是其神情倒是非常笃定,连眉毛都未曾跳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