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不管世人如何设法,又转头向吴凌子问道:“既然天然即随心,那么敢问师兄自修道以来,师兄可曾随心而为?再敢问师兄,在修道当中可曾感遭到兴趣吗?”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台下哈哈大笑。此台之上,名为论道,本色倒是辩道。总要找到对方不对或不敷之处,究其一点不放,驳斥到底,方可取胜。肖逸下台,起首认同了对方之言,这就即是未开端论道,就已然认输了。
只是这一小会儿的工夫,吴凌子俄然变得心灰意冷,道:“我悟了这么多年道,明白道中之意,却做不到顺道而行,像如许言不由衷,表里不一,我又怎配这魁元之名。”
吴凌子如受重创,蹬蹬蹬退后三步,喃喃道:“就是啊,修道为何啊?我为甚么要修道啊?”一时候,竟不晓得本身修道有何意义,感受本身过往的尽力全数付诸东流,面前一片苍茫。很久,才反问道:“依师弟之见,我当如何?莫非放弃修道吗?”
吴凌子也浅笑道:“可贵师弟认同,为兄当诚谢才是。那么师弟但是认输了?”
肖逸道:“如师兄所言,天然即本心,师兄当以心之所向,诚笃以对。”
众弟子听肖逸一会儿讲吴凌子错,一会儿又讲吴凌子对,这对错之间,委实难辨,一时都听得晕了。吴凌子身为局中之人,也是听得云里雾里,感受本身了解了,转头一想,又觉不对。弯弯绕绕,思虑难休。
众弟子皆是从小入道,自被道术之门拒收后,只好一心学习道法,争夺早日成为崇真弟子。除此以外,他们并无愁苦之事,因而为学道而学道,也不晓得法于世人有何用处。肖逸则不然,他半路削发,经历了世俗冷暖,明白世事之艰巨,现在学道,更晓得道法之精美,乃是惹人入道,摆脱人间之所欲,达到内心之安静。故而,他在研习道法之时,才有这般多小我感悟。
肖逸察看吴凌子神采窜改,又道:“师兄可抚心自问,修道何为?”
台下多数弟子闻言,先是大惊,而后惭愧难当,低头不语。有少数弟子仍不知内省,嗤之以鼻道:“小小处子,竟敢口出大言。”一时候,敌意甚浓,若无真人在场,恐怕冲要下台去报以老拳了。
肖逸微微一笑,道:“师兄但是认输了?”
吴凌子俄然对着台下喊道:“肖逸师弟,你可有观点吗?”现在,只剩下肖逸一人,并且大师都晓得,肖逸只是一个刚入门的新人,能有多高的修为,能够背诵半本《品德经》就算不错了。吴凌子底子未将肖逸放在心上,眼看着魁元非己莫属,多少有些对劲失色。
台下之人听罢,纷繁点头称是,非常受教。
但见肖逸不慌不忙,步到吴凌子之前,先向吴凌子躬身见礼,然后将胸一挺,把手一背,道:“依师兄刚才所言,天然即随心,随心而为,无所束缚,此便是老子无国无政之思惟,亦是我等修道之人之所愿。随心即天然,小弟也非常认同。”
吴凌子虽悟到天然随心这一层次,但是俄然间念起本身苦修数十载,竟然连真正的崇真弟子都不算,一股酸楚顿时涌上心头。并且本身苦修道法,独一目标就是获得道号,成为真正的崇真弟子,这本身就与道法之主旨相违背。
吴凌子一愣,道:“你这是何意?”
肖逸见问,只好下台应战。世人只当肖逸直接在台下认输了事,不料还当真走下台去,因而纷繁暴露不解之色。有些败得较惨的弟子,更是幸灾乐祸,巴不得有人比本身输的更惨。唯有吕为道面露迷惑,摸不透这位新师弟到底是否有真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