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回家，梁晨送杨云曦走在北风凛冽的路上。玉轮又圆又大，亮得像个白玉盘子。杨云曦悄悄唱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杨云曦夹一块，沾点酱油和芥末，吃得满足：“这个三文鱼不错，你尝尝！”
河岸劈面是巍峨翠绿的麓熙山，落日正垂垂褪去耀目光芒，天涯残留一抹红霞。
“前次在我店里买的小雪人手工送人了吧？”
话出口，想起童俏说的学串手链的目标，又打住了：“还是算了，她实在没甚么时候，要筹办高考。”
发明他没接腔，又笑了笑：“我们来一份刺身吧？”
“要不下次带她来我店里，我教她。”
“好啊，她恰好想学……”
说话间，办事员开端上菜，先是樱桃鹅肝，然后是刺身拼盘，上面有金枪鱼、三文鱼、生蚝、牡丹虾、鲷鱼、以及白萝卜丝等。
方才还美如梦境的水面上，跟下落日闭幕而暗淡。
“不不不，”她摇摇右手食指：“用饭时说事情要不消化的！这么贵的自助餐，我们应当要食不言，先把吃回本做首要目标！”
“你今天下午就是去看的阿谁女孩吧？”杨云曦问，见他没答复，即知是猜中了，笑笑：“看模样安然夜那早晨的也是她了。”
她放工后特地赶回家换了件呢绒外套，还稍稍化了点淡妆。现在端庄地坐在靠背椅上，背挺得笔挺，浑身披收回一股文雅的气质，手里正翻看着点餐单。
“那来一份综合刺身，樱桃鹅肝要两人份，再来两人份的天妇罗炸虾，芝士扇贝、鲍鱼鸡汤，菲力牛排、双人份寿司、香芒生果沙拉，这是我的最爱。茶水就上蜜桃乌龙吧，另有这个，烤布丁两份。”转朝梁晨问：“你看还需求加些甚么？”
“她做出来了吗？”
“叮”地一响，两只淡蓝色日式茶盅轻碰在一起，杯中茶水悄悄闲逛，就仿佛女孩被拨乱的心弦。
一顿饭下来，两小我都吃撑了。这时，窗外已是夜色阑珊，星星点点的路灯光从河对岸的麓熙山射出，回旋在山坡上好像一条长龙，
几艘轮船像飞鱼般，鸣着汽笛从安静的水面驶过，翻起朵朵浪花。
江面被四周大楼上的霓虹灯映得波光嶙峋，仿佛一江碎了的玻璃。
“来，让我们以茶代酒，为年青干杯！为斗争干杯！”梁晨举杯，杯子里是飘香的乌龙蜜桃茶。
梁晨的音色也很不错，降落中带着磁性。
餐厅里，许巍的歌声响起：“曾胡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天下的繁华，幼年的心总有些浮滑……”
直到早晨坐到山盛日料餐厅时，回想下午的那幕，梁晨都忍不住抿嘴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