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正雄的笑声停止，缓缓地看着两人，道：“既然你们情愿死，那我成全你们。”
雾月樱空固然不爱他，雾月樱空固然弃他们父子而去，可他还是爱着她，哪怕他身上抱的是别的女人，想的还是她。
“是的。”声音安静非常。
枪口已然对准梅乐雪。
几近就在青木正雄转移枪口的同时，梅乐雪俄然朝秋暮远颤声道：“暮远，你真是雾月狼？”
声音凄厉到了顶点，就好似荒漠中的一匹受伤的野狼在狂吼。
秋暮远头更痛，痛得几近要裂开。
秋暮远和梅乐雪仿佛没有听到他的笑声，只是痴痴相望。
他与楚天陌竟是同一小我，怪不得雪儿彻夜会说她爱他，也爱楚天陌。
老天真是太“宠遇”他了，连死都不能让他温馨地死去。
顷刻间，秋暮远满身如同电流闪过，颤声道：“雪儿，我杀人无数，死不足辜，像我这类人，不值得你做出这么大的捐躯。”
“我是雾月狼，雪儿，你怕我吗？”秋暮远声音沙哑。
“没错，雾月狼，我应当恨你，但我更恨你的父亲。没有春季明就没有你，你十天前轻而易举地杀了我的儿子，明天又一口气杀了冷焰门的七个杀手，看来樱子把你调/教得很超卓。非常超卓，超卓得连本身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了，哈哈哈……”
声音焦心非常，倒是清脆动听的。
若在平时，他们不要说搜出秋暮远的枪，只怕还没靠近他，便已一枪毙命。
顷刻间，他发明他之前的统统痛苦都似已烟消云散，他的生命有了代价。
青木正雄手指扣动板机。
这个男人，就算他曾经杀气冲天，曾经杀人盈野，现在也已经没有半点威胁。
秋暮远的满身湿漉漉，他倒在雨水中，他的头发庞杂，可他的面孔仍然漂亮，眼睛仍然敞亮而痴情。
秋暮远没有答复，他已有力说话。
怪不得雾月樱空与青木正雄多年来相安无事，本来他们出自同门，知根知底，晓得如果火拼，谁也讨不好谁。
既然生不如死，既然大限将至，就让青木正雄一枪告终。反而更加痛快。
“雾月狼，她是说你有两重品德。”青木正雄在旁冷冷地说：“怪不得你和楚天陌长得一模一样。”
“没错，你杀了你师父的亲生儿子。”青木正雄本来平静的眼睛暴露深深的痛苦：“可樱子还是放过你，没有追杀你，她底子就不想替她儿子报仇，她不爱我，也附带着恨这个孩子，因为在她眼中，久洹是不该该出世的，是个多余的孩子。这么多年了，她把久洹抛在我这边，对他是死是活不闻不问，却一心一意教诲你这个外人成人，如果不是因为她深深爱着春季明，她如何能够这么做？如何能够？”
或许，临死之前的平和都是这模样吧？
冰冷的雨点击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一片平和，没有冰冷，连惊骇都已消逝。
雾月狼是枪神，只要有枪在手，就算是阎罗，也能够畏他三他，但他现在已无枪。
“是真的。”梅乐雪堕泪道：“我一向不敢奉告你，就是怕你难过，没法接管这个究竟，但是今晚我们就要死了，如果再不奉告你，你会一辈子曲解我，一辈子内心都有个疙瘩。暮远，你要信赖我，我一向都爱着你一小我。”
秋暮远已经猜出来，可他还是不敢信赖：他和楚天陌竟是同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