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瞥见地上的姬孪灵剑,重新化成了蓝色的烟丝,消逝在白雪当中,不留任何陈迹。
越高的雪山,风雪越大,北风吼怒,略过夕瑶薄弱的衣衫,刮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她却满心欢乐,她拖着深重的姬孪灵剑,向最高的雪山爬去。
姬孪灵剑从夕瑶手里滑落,摔在地上。
夕瑶挖开了宅兆,内里放着一具水晶棺材,夕瑶将仅存的温度贴在水晶棺材上,棺材上留下血迹,她抓起家边的白雪,搓了搓手,将血液搓洁净,重新抹在水晶棺材上。
夕瑶打了个暗斗,风雪肆意放肆,看不清火线的路,视野被白雪占有,乃至睁不开眼睛。
夕瑶咬着牙,忍耐酷寒的攻击,嘴角却一向挂着久违的笑容,久违的幸运感泛动在心间,暖暖的,如同夏季的太阳,她一步步往上爬,踩下的每一步,都值得庆贺,因为又靠近了一步。
“好人!你给我起来!不准给我装死!”
尸狼们乖乖转过甚,纷繁下了山。
“不要,不要这模样,不要……”
夕瑶跪在雪地里,放声痛哭,“汎尘,你在那里?别丢下我,我是夕瑶啊,求你别丢下我,我来了,你在那里?你躲那里去了?你知不晓得我找了你好久,为甚么不吭一声就分开呢,为甚么不奉告我本相,你能够奉告我的,也能够骂我,起码让我想起你,你才气够分开我啊!”
“为甚么……为甚么要骗我?为甚么要禁止我……为甚么你们都不让我见到他?为甚么……”夕瑶的情感越来越冲动,大雪纷飞,风向却出奇地分歧,集于夕瑶身后,白雪被逐步染红,染成血液的色彩,素净刺目,令人胆怯,仿佛氛围里洒满了血液。
“……无息长老!”
夕瑶的手撑在雪地上,膝盖磕在冰雪上,一步步爬向宅兆,泪如雨下,滴在雪地里。
无息长老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看着夕瑶走远。
那不是身影,而是一块墓碑,一块耸峙在雪山之巅,风雪当中的冰冷墓碑。
“站住!昆仑圣地,岂有尔等肮脏之物靠近之理!”几名白衣弟子站在岩石上,持剑对着远处的夕瑶。
山顶并不大,一目了然,夕瑶却刚强地绕了一圈又一圈,唯独不去看那块墓碑,唯独绕过那座宅兆,她哭着说:“汎尘,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怪我健忘你,是不是?汎尘,别这么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