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剑刺下，俄然“当”的一声，掌中剑竟被震开。
断念兰展颜笑道：“这倒是怪事，他倒真像是和你有缘，不然，就凭你叫他那几声老弟，他只怕已经要割下你的舌头了。”
断念兰已急得要顿脚，直恨不得掐住小鱼儿的脖子，要他叫“大哥”，但小鱼儿却还是笑嘻嘻道：“黑老弟，我有甚么大祸临头，你且说来听听。”
这条小蛇是以碧磷印上去的，在月光下闪着丑恶的绿光，光芒明灭，这条蛇也像是在爬动，那铲形的蛇头，更像是随时都会跳出来噬人。小鱼儿固然明知它不是活的，但不知怎地，却愈瞧愈感觉恶心，满身高低，像是都起了鸡皮疙瘩。
小鱼儿取出块金子，抛在地上，又用块焦柴，在墙上写了十个大字：“厚殓两人，不然必追你命！”忽听门外马嘶，小鱼儿立即冲出去，一条小蛇已沿着马腿在往上爬。小鱼儿撕下条衣衿，将蛇掸在地上，踩得稀烂，摸着马鬃道：“小白菜，莫要怕，这些恶人害不死你的，也休想害得死我。”拉着断念兰上马，打马飞奔而去。
白马惊呼人立，断念兰吓得魂都飞了。
碧蛇神君道：“我就算将你肚子剖开，将那羊皮纸拿了出来，你还一定死的……我要叫你渐渐地死！”
碧蛇神君狠狠瞧着他，一张几近皮包着骨的脸上，俄然出现了残暴的奸笑，奸笑着道：“你只当本座真的要被你这小鬼威胁住了么？”
断念兰大喜道：“你……你本来又在吓我！”
青灰色的炊烟，在乳红色的苍穹下袅娜四散，就像是一幅绝美的丹青，但任何丹青妙手也休想描画得出。
断念兰颤声道：“好狠……好毒……唉，好险。”
小鱼儿笑道：“这小子不但人古怪得风趣，所练的工夫也古怪得风趣，却不知他年纪竟是大是小？为甚么如此喜好充老？”
断念兰嘶声大喊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
小鱼儿发笑道：“不怕真的怕假的，为甚么？”
这里已逼近青海、四川的接境，汉人已多。
小鱼儿本已低头沮丧，现在又几近拍起掌来。
断念兰更早已面色大变，道：“蛇……碧磷蛇……青海之灵，食鹿神君！”
断念兰道：“你可听过‘十二星相’这名字？”
断念兰喃喃道：“走……能走得了么？”
小鱼儿仰起了头，笑嘻嘻道：“假的么？”
碧蛇神君咯咯笑道：“谁说不能？你瞧着吧！”
断念兰垂下了头，沉默半晌，幽幽道：“我晓得你一打哈哈，说的就不是实话。”
小鱼儿目光一闪，俄然脱手如风，用筷子在断念兰手上一敲，断念兰筷子落地，瞪大了眼睛道：“你这是干甚么？”
只见那老夫已擦洁净了桌子，摆上了四副碗筷，笑道：“两位稍坐，老夫瞧瞧老婆子饭可煮好了没。”
断念兰身子一震，从顿时跌了下去，颤声道：“你……你胡说！”
小鱼儿也不说话，却将那碗饭倒在桌上，又干又硬的糙米饭洒了一桌子，却有条小小的青蛇从饭粒中爬动着钻了出来。
小鱼儿苦笑点头道：“唉……女人，你要瞧，就瞧瞧吧。”
小鱼儿道：“这毒是没有救的，我若不放血，现在已要去见那老头子了，即使放了血，也拖不到半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