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道:“好,我要杀她,我就不是豪杰,不是男人汉,我就该死,但她若要杀我,倒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被她杀了也是该死,是么?”
小鱼儿笑道:“女孩子还是胡涂些好,女孩子晓得得愈多,费事就愈多,你只要晓得我有两下子就行了。”
花无缺和声道:“一个男人,对女孩子总该客气些,就算她有甚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该瞧在她是个女人分上,让她一些。”
小鱼儿向他做了个鬼脸,笑道:“只要你身子向我这边动一动,我这一刀就刺下去,那么你就一辈子也休想亲手杀死我了,因为我已亲手杀死了本身。”
小鱼儿远比这类人还要聪明很多――他方才那一脚踏空,竟是假的,竟只不过是做给花无缺看看的。
花无缺,就坐在阳光下,那端倪,那脸,那宁静的神态,那乌黑的衣衫,就连小鱼儿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人间少见的美女人。
俄然冲上去,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她面庞更是惨白,那双矫捷娇媚的大眼睛,也落空了昔日光彩,竟已像是有些聪慧。
小鱼儿道:“但如有个女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杀她?”
这柄短刀,镶着珠柄,就挂在他睡着的床头,像沙鱼皮的刀鞘,看起来抢眼得很,像是专为装潢用的。
花无缺又瞧了半晌,竟悄悄感喟了一声道:“抱愧得很……”
花无缺道:“只因我受命如此。”
然后,小鱼儿又瞧见一柄刀。
他重重摔开慕容九妹的手,道:“算你短长,你抬走吧!”
花无缺道:“我不必问。”
断念兰顿脚道:“我实在想不到你……你……你竟真的如此狠心。”
俄然猖獗般冲向绝壁,嘶声道:“小鱼儿,你等着,我来陪你一起歇歇……”
花无缺面色微变,霍然回顾,凝注着小鱼儿,一字字道:“你就是江小鱼,就是小鱼儿?”
花无缺含笑一揖,也转过身子,只见荷露怀中的慕容九妹俄然挣扎着动了起来,口中梦话般道:“小鱼儿……江小鱼,放了我……放了我吧!”
小鱼儿也不睬她,眼睛瞪着慕容九妹,喃喃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若不杀了你,怎对得住本身?”
断念兰道:“是――我是该歇歇去了,是该去了……”
小鱼儿哈哈笑道:“好个和顺体贴的花公子,世上有你如许的男人,当真是女人的福分,天下的女人真该结合起来送你一面锦旗才是。”
小鱼儿道:“好,你先退后几步,先让我起来。”
他像是已在这里坐了好久好久,但看来却一点也不烦躁焦急,他就如许悄悄地坐着,像是还能够持续坐下去。
断念兰跺了顿脚,一口气冲了出去。
断念兰咬牙道:“小鱼儿终究已死了,你高兴么?他就死在这绝壁下,你可要去瞧瞧他死时的模样。”
哪知就在这时,身边似有人声响动。
小鱼儿道:“你非要亲手杀死我不成?我若杀死了你呢?”
小鱼儿道:“当然不敷。”
但他又怎会到了花无缺的屋子里?
圆脸少女恨声道:“那种男人,你还要理他么,跟我们走吧!”
小鱼儿瞪大了眼睛,道:“抱愧?你为甚么抱愧?”
白衣少女已燕子般掠了过来,抱起了慕容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