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道:“它们抛的若也是石头又如何?”
他话里固然带刺,献果神君听来却反而甚是对劲,大笑道:“猴儿们的脾气,天下另有谁比我摸得更清楚?我将石头从洞口抛出去,打它们,它们天然就会将果子从洞口抛出去打我们。”
“献果神君”嘿嘿笑道:“放你的臭屁!你向来也不过只是个臭保镳的,一闻声我们‘十二星相’的名字,顿时就落荒而逃。”
献果神君龇牙笑道:“你这小鬼也莫要对劲,而后你吃的也就是这些,但你尽管放心,这些年来我只瞧见你这么一小我,我毫不会饿死你的。”
只见一个影子缓缓自黑暗中走出,亦是肥大枯干,满头毛发,看来实也只要三分像人。但是他的目光却极是清澈,并且像是充满了聪明,除了“人”外,的确再无一种植物有如许的眼睛。
猴子们向他做了个鬼脸,也撮起嘴,叽叽喳喳地叫,有些猴子的脸红得像屁股,做起鬼脸来真能够吓死人。小鱼儿恐怕这些见鬼的猴子轰动了花无缺,又不由有些焦急起来,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赶,去打。他手一伸,就晓得坏了。
他又是惊骇,又是焦急,又不敢出声呼救,两只手往峭壁上乱爬,手里的尖刀也落了下去,好久才闻声“噗”的一声。
小鱼儿却不由怔住了,失声道:“人中之猴……猴中之人……你莫非是……是……”
只见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像是已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但到厥后两人倒是谁也未曾脱手。
小鱼儿身子不觉今后退,背贴着石壁,转向那人道:“你……你呢?”
但现在他身子悬空吊在峭壁上,两只手都用不得力,猴子们往他身上一扑,他就真滚下去。
小鱼儿浑身盗汗,手再也抓不到着力之处,到了峭壁向内陡斜之处,他身子也要笔挺跌下去,不粉身碎骨才怪。天下第一个聪明人竟会死在一群猴子手上,小鱼儿一想到这里,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小鱼儿大惊之下,扭头一瞧,才发明那竟不过是猴子,几十只猴子也不知是从那里来的,竟都学着他的模样,身子趴在峭壁上,脑袋悄悄往外伸。峨眉山的猴子最多,又最喜好学人模样,小鱼儿本就听人说过。
又谁知他身子还未动,那洞里竟俄然有小我的语声传出来,又尖又细一字字道:“莫要动,一动就将你丢下去!”这又尖又细的语声,听来当真有七分像是猴子,但说的明显是人话,猴子莫非也会说人话?这峨眉山里,莫非真有猴子成了精?
沈轻虹冷冷道:“你只因恨我,不想比我先死,以是才活了这么久,我如果端的死了,你也千万活不长的。”
献果神君已大笑起来,咯咯笑道:“你这小疯子,小牛皮,你能救我们出去……”一把抓住沈轻虹,笑得几近喘不过气,又道:“你听!你闻声了么?这小子说能救我们出去!他自发得是甚么人?他只怕自发得本身是个活神仙。”
那“猴子”却吱吱笑道:“你现在瞧见了么?我究竟像是甚么?”
小鱼儿道:“江小鱼。”
这“猴子”可真是不小,竟比小鱼儿矮不了很多。细心一瞧,这“猴子”身上竟穿戴衣服,固然破褴褛烂,但的确是人穿的衣服,半分不假。再细心一瞧,这“猴子”满身虽长着毛,脸上虽也长着毛,但那眼睛、那鼻子,却又像是人的模样。最奇特的是,这“猴子”不但长着头发,还长着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