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轩辕三光的腰竟似俄然断了,他下半身仿佛生了根似的钉在地上,上半身却俄然倒下。
轩辕三光道:“如许的东西委实未几,但你身边却有一物,勉强也可充数了。”
轩辕三光嘲笑道:“天然不还手!”
神锡道长缓缓道:“轩辕三光,公然了得!”
轩辕三光道:“除非你拿出一样能抵得过某家头颅之物,不然某家毫反面你赌。”
小鱼儿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十来口之多,伸手抹了抹嘴,竟然面不改色,笑嘻嘻道:“这么淡的酒你还说凶?你当我是小孩子!”
到了这时,神锡道长即使沉着,面上也不由暴露忧色,大声道:“好,贫道赌了!”
世上竟有宁肯他杀,不肯丢人的硬汉,这倒是出人料想――世家后辈的行动,偶然的确是别人想不通,也想不到的。
轩辕三光道:“你要以你的人来赌这个铜符?”
轩辕三光道:“你说哪一种!”
小鱼儿大笑道:“为何不能算?你只赌我身上的疤有多少,却又未曾规定新疤还是旧疤,莫非你还想赖么?”
小鱼儿又从他手里将酒葫芦抢过来,也灌了十来口,笑道:“你莫吝啬,烟酒不分炊,有酒大师喝。”
邱清波厉声道:“不成以……千万不成以。”
“锵啷”一声,神锡道长长剑出鞘。那森森的剑气,映得他须眉皆碧,映得远处木叶都仿佛有了杀机。
虽只出鞘四寸,但却有一股凌厉的剑气逼人眉睫。
神锡道长神情惨黯,却强笑道:“峨眉派日渐老迈,恰是要中间如许的少年豪杰出来清算清算,贫道已老了,本已早该退位让贤。”
小鱼儿笑嘻嘻道:“赌注是我出的,如何赌法,就该由你做主。”
轩辕三光目光明灭,像是感觉很风趣,竟然将那特别大的酒葫芦送到小鱼儿面前,嘻嘻一笑道:“这酒凶得很。”
只听他喃喃道:“无趣无趣,老子不想杀人,这些龟儿子偏要老子杀,老子一心想赌,这些龟儿子偏不陪老子赌。”
小鱼儿瞧着神锡道长那已洗得发白的蓝袍,瞧着那肥胖的身子,瞧着他那紧握着剑柄的枯瘦的手指……
江玉郎瞧到手脚冰冷,只见桌子上的两条泥腿,缓缓移了下去,接着,便现出了他的背。
哪知他一念尚未转完,轩辕三光那就像条毛巾拧绞着的身子,俄然松了归去,弹了归去。他本来脸朝上,现在身子一转,脸俄然朝下,竟伸开大嘴,一口咬在神锡道长握剑的手腕上。
神锡道长微微一笑,剑锋又一转,俄然回旋削去,竟闪电般削向轩辕三光左腿的膝头!
他莫非竟会连个木头人都砍不中?
他倒并没有打号召,他们就是要轩辕三光措手不及。
只听一人缓缓道:“这脑袋我要。”
小鱼儿大笑道:“这又算得了甚么?我出息弘远,又岂会将这戋戋铜牌瞧在眼里,这话本是你本身说的,是么?”
话未说完,俄然一件东西落在手里,却恰是那掌门铜符。小鱼儿的一双眼睛,正笑嘻嘻地瞧着他,道:“做了峨眉掌门,又要茹素,又要念佛,我可受不了,求求你,莫关键我,这玩意儿还是你拿归去吧。”
轩辕三光拊掌道:“成心机成心机……”
神锡道长沉默半晌,缓缓道:“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