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像是甚么都不晓得,像是高兴得很,洗完了脸,一口气竟喝了四大碗稀饭,外加四只荷包蛋。
小鱼儿苦着脸,顿脚道:“这……这如何办呢?”
两人想来想去,也猜不透是谁,只要先换上衣服。这时那山城中已是万家灯火,两人将一件紫缎袍子搭在手上,大摇大摆地走上大街,模样看来倒也神情,肚子却已饿得“咕咕”直叫。
两人并头睡在一床铺盖上,江玉郎睁大了眼睛瞪着小鱼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鱼儿鼻息沉沉,已睡着了。
但一个长年劳苦的船家女儿,又怎会有这么一双白嫩的手?这祖孙两人,莫非真的是乔装改扮的?
只见一艘极新的乌篷船驶了过来,两人正待呼喊,船上一个蓑衣斗笠的梢公已招手唤道:“两位但是江少爷?有位客长已为两位将这船包下了。”
江玉郎却甚么也吃不下去,只听小鱼儿向那艄翁笑道:“老丈,你贵姓大名呀?”
但江玉郎又怎能再睡得着觉?
小鱼儿道:“明天我睡得着,不消看了,你呢?”
船舱中那人紫面短髭,神情甚是沉猛,但瞧见了江玉郎,严厉的面上立即堆满了笑容,失声道:“呀,这莫非是江大侠的公子,你怎地在这里?”
那艄翁道:“老夫姓史……咳咳,人家都叫我史老头……咳咳,我那孙女倒有个名字……咳咳,她叫史蜀云。”
那一天到晚只会乱飞媚眼的小女人,莫非也有如此高超的技艺?竟能以两粒轻飘飘的莲子当作暗器?
秘笈上所载,天然俱是武功中最最通俗的事理,两人仿佛都看不懂,一面点头,一面感喟,但眼睛却又都睁得大大的,像是恨不得一口就将这本秘笈吞下肚里。小鱼儿瞧了一个时候,又打了个呵欠,笑道:“这书丢脸得很,我要睡了,你呢?”
江玉郎道:“是是,一点也不焦急。”
小鱼儿笑道:“算了,你若没有这意义,怎会提起她,又怎会晓得她名姓?”
自从他三岁开端,他就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事,他的确不晓得“惊骇”是何物,愈是伤害他愈感觉风趣。
他脸上虽在笑,内心却恨不得一拳打畴昔。到了船头,再瞧见小鱼儿精力抖擞的模样,更恨不得一脚将他踢下河里。
他竟然将这本天下武林中人“展转反侧,求之不得”的武功秘笈当作扇子,江玉郎又是气又是焦急。
江玉郎这才想起,小鱼儿昨夜是压在上面的,今晨翻了个身,竟乘机将这秘笈拿走了。
小鱼儿道:“大恩不言谢,这话你都不晓得?”
小鱼儿赶出去,别人竟已不见了。这时落日正艳,满山风景如画,小鱼儿想起那地底宫阙,竟如做梦普通。
江玉郎强笑道:“好极了,一觉睡到大天光。”
他手中的那本秘笈竟落在江中,江玉郎的一颗心也几近掉了下去。只见江水滚滚,眨眼就将秘笈冲得不见了。
江玉郎道:“大哥,你不看书了么?”
小鱼儿道:“实在,我也没有甚么牢固的处所要去,只不过到处逛逛。”
特别小鱼儿,他更感觉如许不但风趣,并且刺激――一小我如果随时随地,乃至连用饭大便睡觉的时候都要防备着别人害他、骗他,这类日子天然过得既严峻,又风趣,天然过得充满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