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乘风醒过来的时候,列车又已经开动了。他猛地一个激灵,忙伸手一摸,见包还在,先放下了一半的心。翻开包查抄了一下,内里的东西一件都没少,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甚么?”
冯一刀眼睛微微一眯:“他手上工夫再短长,我就不信能快过我的刀!只要断了他的腕筋,他就没辙了!”手一挥,寒光微闪,空中飞舞的三只苍蝇刹时打着旋儿掉落下来。
猴子忙岔开话题道:“刀爷,老蔫儿的迷魂烟起码能让人睡上一个小时,这会儿估计猎物还没醒,要不我再去切一刀?”
“此人倒真能睡!一身的酒气,怕是上车前喝多了!”
老蔫儿垂下头不敢再说甚么。
老蔫儿就像没听到陈麻子的话,也不吱声,只是缓缓的把本身的左手伸了出来。
江湖风波诡谲,真是令人防不堪防。这也提示了姬乘风,看似调和的社会,实在步步皆是伤害。固然阿谁老夫已经被他惊走,但他再也不敢粗心了。
姬乘风见三人只是些地痞地痞,倒也没如何放在心上。这些明面上的人他是不怕的,怕就怕像土老夫那样的人,阴你没筹议,让人防不堪防。他担忧睡着的时候金函有失,本来就没筹算睡觉,这三小我除了让他有点闹心以外,倒也没别的影响。
猴子一惊,本来老蔫儿的左手现在已经肿得像被水泡大的窝窝头普通,软塌塌的耷拉着。也难为他出去这么久,竟然一向忍着一声不吭。老蔫儿喜好坐在暗淡的角落,猴子这时候才看到,他额头上满是盗汗,脸也痛得变了形。
“我肏!”
冯一刀本来不叫冯一刀,只因他夹在指间的那块刀片短长,不管是与人过招,还是偷人东西,都不需求第二刀,才得了这么个名号。
老蔫儿脸上的神情很庞大,好一会儿才道:“他只是用一根手指在额手上悄悄弹了一下。”
猴子的惊呼声轰动了冯一刀和陈麻子。两人看到这个环境,神采都是一变。猴子在老蔫儿左手上悄悄捏了捏,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掌骨全碎了!”
所谓“贼眼”、“贼眼”,偷儿行里也有“贼看一眼”的说法,这是说偷儿的眼睛都极其短长。猴子等人都是这一行里的妙手,天然一眼就看到那三只苍蝇的左半边翅膀都被齐根削断。这手工夫,就算天赋好,没有三十年苦功,也是练不来的。
想到这里,他忙往地上看去,只见那老夫磕在地上的烟灰已经被清理洁净了,不过地板上仍有淡淡的灼烧陈迹。弯下腰靠近一闻,公然有一股淡淡的曼陀罗味道。曼陀罗有让人麻醉致幻的感化,味辛,用劣质烟草味能袒护住,但有经历的人还是一下就能闻出来。姬乘风跟着关山越时候久了,对这方面的江湖门道也有所浏览。
老蔫儿更蔫了,比霜打的茄子还蔫,勾着头坐在角落里,半晌才道:“额是看车就要进站了,切了货恰好下车远走高飞,免得夜长梦多。要不是那便条来了,额已经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