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把汗,四下看着熟谙的屋子,东西还在,人却不在了,内心不由发酸。
想起之前,二叔轻叹一口气,打住了话头。
那本书我有印象,记得爷爷之前时不时会拿出来谨慎翼翼的翻开,是一本线装的老书,书皮都发黄了。
接下来的一年里,除了用饭睡觉和二叔学拳脚工夫,其他时候我一头扎进书堆里看那些庞大晦涩的古书,连门都不出。期间我高中班主任来家访过一次,二叔替我办了休学,说我身材不适要疗养。
爷爷的丧事办的很简朴,没有大操大办,不是我和二叔不肯意,这是我们周家留下的端方,丧事不能办的过分显眼惹人重视,风海军的坟场常常会被人觊觎,谁都晓得风海军父给自家挑的普通都是风水宝地,福佑先人。
我拿起鞋,鞋子上面鲜明躺着那本天书。
二叔刚跟我说了一嘴,嘿,买卖就上门了。
有个镇子上的人听闻了我二叔的大名,特地驱车到市里找我二叔看事。
书里头夹着一张信纸,是爷爷留给我的信。
二叔连连称奇,“你小子跟你爸的确一个样,奇了,看两眼就会,这就是天赋啊!哎,哪儿像我,如何学都半桶水工夫,当年差点没把你爷爷给气死咯,说我榆木脑袋瓜。”
我转头就往房间跑,公然在床头柜下找到了一个红布承担,解开红布,里头放着一双手工缝制的布鞋,每年的这双布鞋都是爷爷亲手给我纳的鞋底。
唯独本年的生日过的乱七八糟的,那天底子没来得及试鞋子。
二叔笑我读书有这个干劲,早就上清华了。
出院后,二叔挑了个日子带着我去立了衣冠冢,墓碑上写着我的名字和出世以及灭亡时候。
“阿晋,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我已不在人间。你的命格奇凶,亡神劫煞天罗地网,十六岁本该有劫,我替你做了十六年的法事化劫,也晓得人力不能胜天,只但愿你看信后莫自责痛恨,这是你的劫,也是老夫的劫,不是你的错。你二叔为人剑走偏锋,想必会替你寻个前程,不过你要记着你的名字,晋出于天,行事不愧六合本心。”
二叔略微难堪地咳嗽了一声。
灭亡日期就是出事那天。
那双鞋子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