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断公子说话间,朱砂只见珠帘后有人影闲逛,珠帘被一只苗条的手撩开了。
只见他身子绷得紧紧的,还微微发着颤,面色发白,严峻到近乎惊骇的模样。
“不见了?”只听帐幔有男人悄悄的声声响起,“何为不、见、了?”
朱砂不但停了下来,并且转了头也转了身。
固然朱砂已是这家缕斋的常客,然她向来都未见过这名店家,或许到这缕斋来的客人,都从未有人见过他。
路上没有行人,和朱砂来缕斋时一样,只要夜色,没有行人。
“朱砂女人但是有急事?”续断问。
这是一名看起来年纪双十摆布的年青女子,身穿一件天青色布衣,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道不上月里嫦娥巫女洛神般貌美,却也清丽绝伦,没有花王牡丹的艳逸,却有水中芙蓉的秀色。
因为缕斋离这儿很近,她只消走百步摆布便能到。
现下她急需将怀里这小娃娃放下,且这续断公子想来亦是谦谦君子,孤男寡女一说,现在当是顾不得。
较着的,小娃娃这是昏了畴昔。
小娃娃确切昏了畴昔,三岁多点大的模样,小小的,紧闭着眼,眉心紧紧拧着,仿佛非常痛磨难受的模样,乌黑的发丝黏在脸上,衬得他的面色青白得可骇,特别小娃娃现下还瑟瑟发着抖,看起来极其不幸,便是连朱砂如许没有怜悯心的人看着都觉有些不幸。
起码朱砂来过这里的无数回里,都未曾见过这屋子里是敞亮的。
对于她的过往,她没有涓滴影象,自四年前被素心救醒以后,她就甚么都不记得,她独一记得的,就是本身名叫朱砂,不是一个好人。
可此时现在的小娃娃,还是面朝下跌躺在雨水里,还是方才朱砂所见的姿式,动也未动。
因为朱砂在小娃娃身边蹲下的原因,雨水不再落到小娃娃身上。
朱砂的目光落到小娃娃的右手上,那是一只小小短短的手,放在积着雨水的地上,青白得仿佛透明。
夜更深,雨更大,幸而无风。
下一刻,朱砂迈开了脚,走回了小娃娃身边,在小娃娃身边蹲了下来。
青烟没有送朱砂出门,相反,她在朱砂说完话时就回身走进了珠帘后边。
“……是,主上,部属……辞职。”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朱砂说完,撑开伞,走了。
“嗯,算是急事。”
就在这时,中间的珠帘后传来女子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朱砂女人,你要的香粉好了。”
缕斋的店门亦垂挂着珠帘,在朱砂撩开这门上的珠帘欲分开这店铺时,只听外边响起了“啪啪哒哒”像是水滴落到瓦片上的声音。
便是雨,都是在她的梦里下的。
一个颠仆在大雨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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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颠仆在大雨里只要丁点大的小人。
可她再迈出两步后,她停了下来。
这家店,名叫“缕斋”,是一家香粉店。
现在朱砂的双臂还伏在身边的案几上,额上有细汗,另有不太较着的压印出的红印,明显她方才是伏在这案几上睡着了。
只是这般清丽如画的女人,右眼角下却有一块食指指甲盖般大小的疤,疤痕算不得大,但在脸上,就生生将本是月貌花容的一张脸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