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青喜滋滋地摊开手,上面一颗黑子。叶宋狂笑三声,然后摊开手,竟然是空的。她道:“罚酒两杯!”
叶宋笑得更加现媚,深处一只拳头来,道:“来,猜一次,看你猜不猜得出,猜对了就不勉强你了。”
“王妃和侍婢沛青,喝得酩酊酣醉,一起高歌。”
灵月伏首,低声下气道:“奴婢……奴婢有要事禀明……不得已擅闯了芳菲苑,请王爷、夫人恕罪……”
叶宋一摊手:“白的。”
叶宋这才发明她是躺在苏若清怀里的。苏若清倒了一杯醒酒茶,她坐起来喝下,半晌才感觉舒畅了一些。这时沛青也迷含混糊地醒过来,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掀起窗帘伸出头去,豪气万千地吐了。
“黑的。”
第四次:“白的黑的?”
侍从游移了一下,还是端起来一仰而尽。他正筹办走开不跟娘儿们普通见地,只听叶宋又道:“豪杰,前次你都猜错了,要不此次再让你猜一回?”侍从回过甚来,她便笑问,“白的黑的?”
灵月的声音南枢怎会不熟谙。很快房门便翻开了,苏宸身披玄色外袍,清冷地站在门口,目色幽寒,负着双手傲视着灵月,道:“谁准你私行来这里的?”
灵月声带哽咽,颤颤道:“夫人,是奴婢。”
叶宋一摊开手来,只见内里躺着一只黑的。沛青感慨道:“还真的是很弱智啊。”侍从细细一看,只见黑子上面堆叠着一只白子,方才他瞥见的白子也必然是上面堆叠着一只黑子,叶宋只要翻个面,就白变成黑了。
叶宋重振旗鼓:“好了,此次不堆叠了,我们好好开端。”
“是。”侍从干脆利落地排闼而出。
“我会输。”
侍从额间模糊有青筋跳动:“黑的。”
南枢泣道:“王爷,灵月是妾身带来的丫环,畴前妾身孤苦无依时便是她在顾问,情同姐妹,灵月固然犯了错,妾身大胆恳请王爷就宽恕她这一次吧,今后她再也不会犯了。”
“你晓得本身有罪便好,有要事何必你来禀明,滚。”
只不过叶宋跟沛青勾肩搭背摇摇摆晃从后门返来时,有些高调,刚好被人给瞥见了。这瞥见的不是别人,正恰是前不久才被叶宋打了板子罚去别的院子做活的南枢的贴身丫环灵月。灵月隐在暗处,猜疑地看了看二人,随即又警悟地去后门转了一遭,她这一转,刚好就瞥见一辆马车正掉头,咕噜噜地驶出冷巷。
女后代扮男装混出去,喝得酣醉返来,且身份还是端庄的宁王妃,这行动很特别。
“去同一家棋楼,同一间房。”
“为甚么不猜?”
侍从:“黑的。”
叶宋笑:“呀,此次是白的。”
苏若清不置可否,面色安静,道:“苏宸呢,欠都雅么?”
当即她心中有了主张,仓促前去芳菲苑。
“甚么翻戏不翻戏的,这又不是打赌,玩玩儿罢了嘛。”叶宋支着下巴,脸颊微红。这棋馆里另有专门卖力弹曲儿的伶倌,这时袅袅琴音传了出去,叶宋手指扣着桌面打着节拍,享用道,“去,把那操琴的美人儿弄出去好好弹两曲儿。”
彻夜刚好苏宸跟南枢都在芳菲苑。房间里燃着旖旎的烛火,两人正闭门“深谈”。
苏若清推开一盘残局,站了起来。侍从蓦地复苏,低头站在一边。苏若清蹙了蹙眉,道:“出去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