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滚实在奸刁,并且不长记性,前一刻被掐了脸,除了痛得受不了的时候嗷叫两声以外,其他的时候都是回身就忘,然后还是插科讥笑。
苏静脸上乐开了花,一大一小两双桃花眼的确一个模型刻出来的,道:“儿砸,你爹有那么短长?”
苏静又道:“既然你都学会翻白眼了,我想有些事情你也该明白了。现在我慎重地奉告你,你娘不是你的,是我的。今后别总想着去抓她的胸,那是我的处所,你复苏点吧,把处所借给你一年半载的已经是够宽弘大量的,你再得寸进尺把稳我揍你。另有,今后你爹和你娘伶仃在一起的时候,你如果识时务,就不准爬出来,清楚了吗?”
苏小滚说道:“方才我夸你的话就是我爹说给我娘听的,他每天都要读书给我娘听,以是我就晓得。”说着就挪了两小步过来,羞怯怯地勾了小英子的小手。
苏小滚默了默,爬到角落里,温馨乖顺了。
叶宋斜乜他一眼,道:“就是有你教诲着,现在油嘴滑舌的,都是老油条了。”
苏小滚一听,如临大敌:“我不要去书院。”
叶宋随后也将她抱起,掂了掂,笑:“小妮子重了很多。”
小英子说:“你拉我何为,我爹教的,男女授受不亲的。”
小英子咂咂嘴,道:“只要去书院学过文明的人才气说出这么文气的话来。我看你说话这么讲究,还觉得你学过呢。”想了想又道,“不过你年纪比我小,我尚且还没去过,你也该当是没去过的。”
叶宋揉揉额角,道:“外公来这边的时候你连娘胎都还没钻,要外公去哪儿记得?”
馒头长大了,虚岁五岁了,是个灵巧懂事的小女娃。
这时,叶宋正巧过来遇见了,抓个正着。苏小滚一瞥见叶宋就如瞥见救星,大声哭道:“爹坏……”
“你说甚么?”
穿过茫茫戈壁的时候,时有见到大漠里飘飞着点点飞雪,落在沙面上有些稀少班驳的乌黑,但很快就消逝不见了。马车咕噜噜地往前行驶,苏小滚从车窗里探出头,撕心裂肺地哭喊:“人家不要去书院――”
馒头很淡定,看了看他,道:“叫姐。”
苏小滚吃痛,哇地又哭了起来。
“可我们是好朋友嘛,好朋友是不分男的和女的的。”苏小滚笑起来一张小嘴像一颗红润的樱桃,一双眼睛很有他爹的风采,是双桃花眼,眨巴眨巴的时候分外敬爱,说道,“归正我传闻,你本来是要给我当媳妇的。”
苏小滚这马屁拍得很到位。
这一别离就是好几年,将近重聚的表情老是很冲动的。在马车上,叶宋多是看小说、吃零嘴儿,苏静则被苏小滚缠着要他讲故事。才上路了不到半个月,苏静统统能讲的故事都给他讲完了,他不罢休,苏静便悠悠道:“滚儿他娘,家法服侍。”
一起上都这么磕磕碰碰的,首要冲突还是环绕着苏小滚要不要去书院这件事。苏小滚撒泼打滚卖萌都没用,叶宋就是铁了心的。常常看到苏小滚耍赖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看向苏静,那赤裸裸的眼神清楚在说:你看看,就跟你一个样儿。
小馒头咧了咧嘴,这才暴露一抹和她年纪相符合的天真来,道:“姑姑姑父好。”
苏小滚又问他爹:“我很像老油条吗?”
这是苏小滚第一次说话,就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