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平淡淡抬眼看着苏宸,道:“皇弟入宫来,所为何事。”
“你感觉她是那样的人?”苏若清反问,问得苏宸哑口无言。“早在玉玺失窃她甘心入牢时,朕就承诺了她,有求必应。只要她开口,朕即下旨允你们和离,即便是她叶宋休了宁王,朕也不会究查她的任务。你感觉,她还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他怒沉着脸,目光如寒冰,盯着桌面。很久,他又拿起那封休书撕了个粉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叶宋,你巴不得本王休了你是吗,可本王恰好不如你愿,要永永久远都把你锁在这深宅大院里,让你不得自在,悔怨一辈子。”
遵循叶宋的罪过,就是现在苏宸休了叶宋也是应当,现在苏宸想要进宫求一道圣旨把叶宋降为妾室、南枢封为正室王妃,也是很公道的。
何况她又不是大夫,不公道的蛮力只会让她更痛。幸而,蛮力让她的下巴回归正位,还是还是红肿的,她动了动嘴,又道:“如许不是就好了吗。”
“平身。”
苏宸快速一震:“臣,亲眼所见。”
“臣辞职。”
“臣插手皇上。”
叶宋顿了顿筷子,还是放下了,昂首便瞥见沛青扑过来。沛青抱着枯瘦如柴的她,嚎啕大哭。叶宋冰冷的手指缓缓捏了捏她的发髻,好久不说话,都快不晓得如何说话了,声音有些粗噶,道:“你哭甚么,我还没死呢。”
他晓得,那是叶宋。
笔墨浓淡得宜,神韵极佳,人间只要叶宋配得上那风骨,入得了九五之尊的眼。
苏宸生硬地立在御书房里。
苏宸到宫里时,苏若清正在御书房里,广大的书桌上铺了一张红色生宣,他一身黑衣温馨淡然,微微弯着身材,素手执墨笔,在生宣上描刻画画,对苏宸的到来一点也不感到不测,倒像是等了他一些时候。
“你从没试着去体味她。”苏若清将干透的水墨画,落拓地用轴牢固起来,径直挂在墙上,口中淡淡道:“归去查清楚了再来向朕请旨。”
“亲眼所见一定实”,苏若清走下书桌,若无其事地站在书桌前背对着苏宸,看着宣纸上的墨迹一点点地干透,他伸脱手指,想去抚摩她一丝一缕飘起来的长发,终究却只摸到满指墨香,“皇弟有听过她所说,有听过与其通奸的侍卫所说,有确认过事发前两人都各自做些甚么么?”
芳菲苑里,南枢躺在床上,大夫正给她评脉。苏宸冷着脸走出去,瞥见荏弱的南枢今后,神采总算温和了两分,问大夫:“她如何样了?”
沛青点头:“奴婢如何不晓得这回事?王爷这几天都在东苑,没有下过这类号令。”
大夫走后,苏宸坐在她床边,把她和顺地搂进怀里。这算是他连日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好动静。他揉着南枢的发,道:“怎的这么粗心,有喜了还到处乱跑。”他叮咛一旁的灵月,“去把王府里管事的都叫来。”
南枢想要下床谢恩,苏宸按住她,道:“你好好歇息,我进宫一趟,很快便返来。”
“与侍卫通奸,”苏若平淡淡然勾了一下嘴角,似笑了一下,可当真看时却凉薄如初,“皇弟调查清楚了?”
沛青咬紧牙关温馨地哭着,从食盒里取出热腾腾的饭菜,把暖手炉都放在她怀里,给她披上厚厚的棉袄,重新递筷子给她,道:“蜜斯,快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