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暴风雨另有一个没想到的好处。在礁石顶上,一些折翼断翅的肥硕鸟禽,有的尚在扑腾挣扎,有的已经奄奄一息,等闲就被黄梦梁抓了一大堆,喜得他眉开眼笑。他的乌格不但有吃鸟蛋的口福,还能饱餐大雁、鹈鹕之类的鸟禽甘旨。
黄梦梁也早已死了返回故乡的那条心,岛子四周水天相连,别说故乡在那里,就是大陆在何方都不清楚,想归去的确痴心妄图。幸亏,他并不孤傲,身边有个知心贴肺的女人,白日跟着他出去打猎,夜晚陪着他睡觉,日子固然古板贫寒,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茅舍外,风雨交集,墨黑如漆;茅舍内,温意融融,柔光和熙。乌格褪去她那件兽皮筒裙,温馨地躺在枯燥坚固的草堆里,拉来丈夫黄梦梁,要他贴着肚子听,说他们的孩子在内里踢她。
夜晚,乌格拿出那颗夜明珠来当灯盏。这夜明珠真是个宝贝,白日它一点不起眼,到了黑夜,就收回熠熠的光芒,竟如一盏油灯般的亮光。
颠末一场暴风雨的培植,“蘑菇”礁石上的植物东倒西歪,七零八落,大有劫后一副断壁残垣的模样。覆巢无完卵,供鸟禽筑巢的树木被暴风折断,鸟窝与鸟蛋天然跌落一地。多数的鸟蛋已经壳破黄流,幸亏掉进草丛里的另有部分无缺无损。
岛上的土著人见了皆感希奇,搞不明白这是啥玩意,不像火焰,不热不烫竟然发光?土著人只是称奇罢了,不明白这玩意倒是代价连城的好宝贝。当然,尼古拉是晓得的,可他也明白,这玩意再值钱,在孤悬于大海当中的小岛上,也只能是当灯用的货。
黄梦梁割了一根细藤,将那堆鸟禽拴在一块,扛在肩膀头上,拎起那只背包,筹办回到他的茅舍,让乌格美餐一顿。
天在刮风下雨,土著人不能外出寻食,再说才捕获了大量的海龟,乐得窝在茅舍安逸享用几日。
“黄梦梁,你听嘛,你的儿子在欺负我……”乌格一脸的幸运,向她的男人撒娇。
这黄梦梁来到岛上,已经大半年了,垂垂随风入俗,只穿条裤衩,赤胳膊裸身跟部落的土著人一样。这几天,窝在茅舍没事做,就把岛上土制的椰子酒拿来喝。这椰子酒的制作很简朴,把椰子摘下树,在上边戳个小洞,然后埋在地下一段时候发酵,就行了。椰子酒的度数很低,可吃多了,仍然醉人。
凌晨,风雨减弱了很多,天涯也暴露了一线湛蓝。
今晚,黄梦梁跟乌格提及他们未出世的孩子,聊得眉飞色舞,一时髦起,他就把椰子酒拿来喝。这是男人的通病,土著人也不例外。但是,黄梦梁却忘了,他是不能喝酒的,他一喝酒就节制不了本身,就会乱性。不过,今晚是在本身的茅舍,他要乱性也乱不到别人嘛。
黄梦梁起来,瞧见乌格睡得好香,没唤醒她,就单独出门了。昨晚,乌格对他说,这几天老吃海龟肉吃得想呕吐,她想吃鸟蛋换换口味。他是丈夫,乌格想吃就得去找,现在她但是一张嘴用饭,豢养两小我哟。
这暴风雨有坏处也有好处,大风把鸟巢掀翻落地,固然跌破好多鸟蛋,毕竟在地上捡拾,比在树枝上寻觅便利很多,总有一些鸟蛋是好的嘛。只一会,黄梦梁就拾了半背包鸟蛋。
黄梦梁贴着乌格的小腹,听半天也听不出个花样,口中却说:“乌格,等儿子生出来,我帮你揍他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