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泉回味着林义哲写下的那些振聋发聩的笔墨,心中尽是怜惜之意。
“此五项,皆以圣教‘民本’为宗,是以凡兹西学,实本东来。取其长而补我之短,有何不成?……”
“鄙人洛某,拜见李大人。”
“不幸忠义之人,天不与人寿!”
“五曰阜民财:其藏富于民者三要,1、尽地力,谓讲水利、莳植、气、化之学;2、尽人力,各擅专门,通工易事,济以机器,时省工倍;3、尽财力,有公司及钱庄,而锱铢之积,均得入股生息,汇成大工大贾,有钞票及金银钱以便转运,则一可抵十矣。……”
“中国用人以富者为嫌,西俗用人以富者为贤,其道有相反者。夫登把持以摆布望而罔亨通者,谓之‘贱丈夫’,中国数千年来,无愚智皆知贱之,……贬之曰‘铜臭’斥之曰‘守财奴’,中国之风俗然也。西欧各国最重议绅,议绅之被推举者,必在殷富之家。……至其选为各部大臣及宰相者,非殷实之世爵,即丰富之名流,其意觉得彼皆不忧衣食,专顾面子,未有不竭诚谋国者。”
而当林逸青细心打量着面前的李绍泉时,立即便把他和那位本来汗青时空中几近可谓半部中国近代史的晚清名臣联络到了一起!
刚一进客堂,他便看到了阿谁坐在椅子上正在品茶的年青人。
“……西人崇圣教‘民为国本’之说,西人尝谓谋国之要有三,曰安民,曰养民,曰教民。所谓养民者,何也?……一曰造机器以便制造,二曰筑铁路以省运费,三曰设邮政局、日报馆以通动静,四曰立和约互市以广商权,五曰增领事衙门以保商旅……听其言,方知西国以是坐致强大者,全在养民教民上勤奋。而世之侈谈西法者,仅曰:‘精制造、利军器、广船械’,抑亦末矣!”
“查西国强大之源……约有五大端:”
“是的,老爷。”门房恭声答道,“小人看过了,他手里确是持有何大人的手札。”
“誓破朝中保守之臣力保”这一句,表白朝中有极强的保守权势,想要借着保黄树兰的机遇停滞创办洋务,“誓破”和“一雪前恨”则表白张霈伦已然决计参倒黄树兰,替林义哲报仇雪耻。
“你去让他稍等,我顿时畴昔。”李绍泉想了想,说道。
“二曰{保民生:凡人身家、田产、器用、财贿,绝无不测之虞;辞职官员,赡以半俸;老病弁兵,养之毕生;老幼废疾、阵亡子息,皆设局教诲之,则居官无贪墨、临阵恐惧缩矣。……”
那一天,他看到林义哲棺木时,第一次不顾统统的想要上前去抬棺,成果被僚属死命拦下,而由四位亲信部下上前抬棺。
李绍泉取过书桌上林义哲的文章看着,回想起和林义哲相识相知的一幕一幕,禁不住堕泪慨气。
李绍泉想起林义哲棺木运到天津时的景象,再次流下泪来。
“老爷,有一名名唤洛子文的行商求见,自称是从东洋返国,由何子巍何大人保举来的,说有要事要面见老爷。”
额大面方、额角矗立、长眉下是一双黑灼灼的眸子,眼角微微上翘,鼻头圆润,耳大贴脑,口形方阔,两唇高低齐平――一言以蔽之,这绝对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面孔,和他之前在本来时空看到的汗青老照片有着很多类似之处。
“来,坐,坐。”看到面前是一个眉清目清秀度不凡的年青人,李绍泉心中便先存了三分好感,他浅笑着上前拉住了年青人的手,请他在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