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出自林义哲之手的文章,这些天一向是他案头的必看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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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何,李绍泉感受面前年青人的说话声音非常的熟谙……
李绍泉回味着林义哲写下的那些振聋发聩的笔墨,心中尽是怜惜之意。
李绍泉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正了正衣冠,上前取过线香,在烛火上扑灭,然后将香举在手中,向林义哲的牌位拜了几拜,将香插入香炉当中。
“夫商为中国四民之殿,而西人则恃商为创国、造家、开物、成务之命脉,迭著奇异之效者,何也?盖有商则士可行其所学而学益精,农可通其所植而植益盛,工可售其所作而作益勤,是握四民之纲者,商也。此其理为畴前四海以内所未知,六经以内一所未讲;而外洋创此范围,实有可操之券,不能执中国‘崇本抑末’之旧说以难之。”
额大面方、额角矗立、长眉下是一双黑灼灼的眸子,眼角微微上翘,鼻头圆润,耳大贴脑,口形方阔,两唇高低齐平――一言以蔽之,这绝对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面孔,和他之前在本来时空看到的汗青老照片有着很多类似之处。
“查西国强大之源……约有五大端:”
“誓破朝中保守之臣力保”这一句,表白朝中有极强的保守权势,想要借着保黄树兰的机遇停滞创办洋务,“誓破”和“一雪前恨”则表白张霈伦已然决计参倒黄树兰,替林义哲报仇雪耻。
李绍泉放下了手中的书稿信札,起家来到了书房旁的一处隔间当中。
这些都是林义哲进献给中枢的“西国圣道考附论”的内容。
“……西人崇圣教‘民为国本’之说,西人尝谓谋国之要有三,曰安民,曰养民,曰教民。所谓养民者,何也?……一曰造机器以便制造,二曰筑铁路以省运费,三曰设邮政局、日报馆以通动静,四曰立和约互市以广商权,五曰增领事衙门以保商旅……听其言,方知西国以是坐致强大者,全在养民教民上勤奋。而世之侈谈西法者,仅曰:‘精制造、利军器、广船械’,抑亦末矣!”
“五曰阜民财:其藏富于民者三要,1、尽地力,谓讲水利、莳植、气、化之学;2、尽人力,各擅专门,通工易事,济以机器,时省工倍;3、尽财力,有公司及钱庄,而锱铢之积,均得入股生息,汇成大工大贾,有钞票及金银钱以便转运,则一可抵十矣。……”
“此五项,皆以圣教‘民本’为宗,是以凡兹西学,实本东来。取其长而补我之短,有何不成?……”
“中国用人以富者为嫌,西俗用人以富者为贤,其道有相反者。夫登把持以摆布望而罔亨通者,谓之‘贱丈夫’,中国数千年来,无愚智皆知贱之,……贬之曰‘铜臭’斥之曰‘守财奴’,中国之风俗然也。西欧各国最重议绅,议绅之被推举者,必在殷富之家。……至其选为各部大臣及宰相者,非殷实之世爵,即丰富之名流,其意觉得彼皆不忧衣食,专顾面子,未有不竭诚谋国者。”
“鄙人洛某,拜见李大人。”
“不幸忠义之人,天不与人寿!”
“一曰通民气:用乡举里选以设高低议院,遇事昌言无忌;凡不便于民者,必设法以更张之;实查户版存亡婚嫁,靡弗详记,无一夫不得其所,则高低之情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