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够。”林逸青点了点头,想到他将要去天津求见的那小我,他的内心又不免有些忐忑。
桐野千穗转头望着奔驰而来的“飞霆”号,不明白林逸青为甚么会如此的冲动。
“章桐,你可晓得,是这时势,把你我师徒绑到了一起,塞进了一条船里。”
“湘淮军不反世俗成法,则不成成事;湘淮军一反成法,则又贻下无穷后患。有人说,将启汤之藩镇、瑾之八王之先声,非危言耸听,实见微知著也。我生性顾虑甚多,慑于各种压力,彤郅三年江宁光复后,强行大撤湘军,虽一时免除了很多口舌,但毕竟贫乏远见,后之绺乱幸赖章桐淮军以成大功。章桐气度恢廓,近年来不但不撤淮军。反而大量用洋枪洋炮设备,成为当今天下第一劲旅。对于此事,朝野群情颇多,乃至有人以董卓、曹操视之,疑有非常之举。”
劈面,“飞霆”号和“阿米利亚”号交叉驶过,很快便消逝在了海天之际,林逸青深吸了一口海风,思路又回到了他到天津以后该做的事情上来。
后花圃中,李绍泉仰卧于一张竹椅之上,正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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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的裂云垂垂缝合,暖和光辉的夏季又被阴霾所袒护,都丽堂皇的直隶总督衙门重新变成一幅灰蒙蒙的水墨画卷。李绍泉感遭到胸口有点堵塞,身上添了一分寒意。他寂然答道:“这些年来,门生跟随恩师身后做了一点事,虽是时势所促进,但恩师奖掖提携之大恩,门生岂能斯须淡忘!”
而此时桐野千穗不会想到,从明天起,她将和这艘兵舰,结下特别的缘分。
“我自知来日未几,死在朝夕,章桐正如丽日中天,方兴未艾,前程极宜保重,我有几句亲信话要对章桐说。”曾伯函神情凝重地对凛然端坐的门生说道,“湘淮军自建立以来,平发匪灭绺寇,杀人不计其数,仇敌遍于天下,这天然不消说了。另有一层,不知章桐可曾重视到,湘淮军之以是取胜得功,乃因废除祖宗成法、世俗习见之故。”
“这当然是无识者肤见。”曾伯函接下去道,“当今内哄虽平,内乱不已,大乾江山时有被颠覆之虞,八旗、绿营不能作依托,前事已见,保皇太后皇上圣安,卫中土神州之固,今后全仗章桐之淮军。别的,保护我湘淮军十多年来破世俗成法之服从,亦只要希冀有强大之淮军存在。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一句紧急处,此后不管有多大的风波鼓起,淮军只可加强而不成减弱,这点决不能摆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