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沉寂,连一贯得宠的宋语珍都不敢说话。
“莫非要看着我们宋家的女人,寒酸出门吗?远的非论,再有半月就是南王太妃的寿辰,你们姐妹几个都去,莫非要把她一人留下吗?”
宋语亭生的都雅,面白净细嫩,眼泪顺着流下来,真正梨花一枝春带雨。
宋语亭看着碗里的米饭,奇特道:“祖母,这米如何是绿色的?是我目炫了吗?”
宋语亭闻言,当真托起碗嗅了一下:“这可真是奇异,我觉得米都是红色的呢。”
“不过是取些衣料布匹,做几身衣裳罢了,姐妹么如果有胆量,尽管取了贵妃娘娘旧物去用,我是不敢的。”
宿世父亲的死,老太太总要找个宣泄的工具,宋语亭这个跟着他很多年的女儿,是最好的了。
老太太噗嗤一笑:“傻丫头。”
宋语珍不忍道:“说的甚么话,我是不会因为这个和你生嫌隙的,姐妹们都一样,快别哭了,我看着都心疼。”
“奴婢本年二十,八岁就被卖进府里服侍老太太了。”
“我可算找着你这丫头不晓得的东西了,北疆那地界,金玉珠宝都多见,可这米面,倒是不如我们这儿的,今儿这个,叫碧梗米,是米中上品,御赐的物品,就是带着淡淡的绿色,你闻闻,是不是特别香?”
老太太天然不会和宿世那样,瞥见她就只想掐死。
宋语亭低头羞怯一笑:“实在……我方才也这么觉得来着,只是没美意义说。”
这个小孙女,才是儿子最靠近最在乎的人。
老太太神采微沉,淡淡道:“语亭住进了清辉院,清辉院就是她的,至于库房钥匙,我拿你们哪个院子的了?东西甚么的,你们都有父母补助,语亭却孤身一人,给她些许如何了?”
今后婚事也好, 别的也罢,她们会走向分歧的两端。
老太太也笑:“你爹爹说的没错,我是个峻厉的老太太,只是看到我们家这么仙颜柔滑的小女人,再严苛的人,也不舍得欺负你的。”
这二姐姐也当真上道,那么聪明,难怪大伯父心疼她,却对宋语书弃如敝履。
归正……没有本身拆台, 该过不好日子的, 还是过不好。
儿子把她教的很好,除却有几分羞怯,别的都端庄风雅,不输给任何人。
宋语亭面带浅笑,语气娇娇的,坐在老太太跟前道:“提及院子的事,我们在北疆的宅子,也有个萱茂堂,我看着跟祖母这儿差未几,可见爹爹也是思念您白叟家的。”
如许将来做了甚么,就不会被人奇特了。
“我向来不缺那些金银珠宝,清辉院是贵妃娘娘出阁前的院子,好东西当然是有的,可我如何敢僭越?”
聪明懂事又知心的灵巧女儿,就是比不懂事咋咋呼呼的蠢毒女人招人喜好。
宋语珍噗嗤一笑。
小小年纪的宋语如仿佛有几分搞不清楚状况,见几个姐姐都不说话,又惊骇祖母,便瑟瑟颤栗躲进大姐姐中间。
中午过了半刻, 便有丫环们端着午膳过来。
她们天然不敢说这类话,可清辉院有多少好东西,用脚指头想想都晓得。
老太太只笑不语。
宋语书忍不住道:“祖母就是偏疼二姐姐,清辉院的库房钥匙都给她了,我们姐妹几个,都没有的。”
老太太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这辈子最悔怨的事情,就是在大儿媳归天后对儿子做了那种事,导致母子分离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