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眼神里尽是崇拜和神驰，脸上却掠过一丝惊骇，不明白他到底经历了甚么。
“这是……女娲？”我皱眉道。
“乾坤是甚么？是六合，是人间万物，是大爱。腹里藏乾坤，是天人的境地，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平静之为。到了这个境地，才算真正触及了天人的真义。”
他站在两幅画之间，摊开手臂，浅笑看着我。
他似是而非地说了一番，又给我满上茶水，持续侃侃而谈：“所谓‘心中有丘壑，腹里藏乾坤’，丘壑易有，乾坤难为。晓得为甚么吗？”
我会一步步，走到明天这个局势，满是因为当初南良不艮，或者说陈灵祎，到处对我算计；而以后碰到陈灵祎，又阴差阳错地，让她对我心生爱意，最后因爱生恨，伤害我心中最最首要的那小我。
我正想问他天人的东西，从速点头。
这小我，自是先前我见过的，僵尸之祖——后卿。
严格来讲，那不算小我，因为除了有人的身形，他的五官、四肢，包含满身高低，都被严严实实的绷带裹紧，活似古埃及金字塔里的木乃伊。唯独头上眼睛的部位，透出一双阴戾、残暴，一副要将天下毁于一旦的深红色目光。
只可惜，她的下半身，仿佛是条蛇身。
陈子行没点头，也没点头，浅笑道：“是，也不是。她是女娲先人，叫怀玉。我在昆仑山，曾有幸见过她一次。只是那一次，差点要了我的命。”
陈子行笑了笑道：“我刚才不是说，我是秦公子的门徒么？师父他还收了个关门小师妹。我恐怕，小师妹那边有点费事，能够连她本身都看不到本质，我想让你，替我好好庇护她。”
我摇点头。我不晓得他跟我说这些干甚么，冥冥当中，感觉仿佛跟我此后的运气有关，却又不得方法，传闻他是秦仇的门徒，只好耐着性子，持续听下去。
幸亏这回陈子行不再绕弯子，邀我起家，去了后厅，指着墙壁上，一副泛黄的人物画像，眨眼道：“你看他是谁？”
陈子行拍掌道：“你能这么想，我刚才的话就没有白说。大事理我就不再说了，信赖你的师长、朋友，都会对你有所警示。你那两位朋友，就在后院的禅房安息。等他俩醒了，你就分开吧。”
我不晓得他到底想干甚么，只好强装平静，持续听下去。
我被陈灵祁毒害，回身又孤负了陈灵祎，现在竟然在跟他们的叔伯陈子行一起喝茶……
我与陈家，确切有着剪不竭、理还乱的庞大干系。
陈子行终究点点头，拍着我的肩膀，道：“看来那丫头说的没错，你悟性很高。没错，能够说是气场，也能够说，是修为。我刚才说过，丘壑易有，乾坤难为。为甚么？因为心中有丘壑，这丘壑，可以是胸怀大气，也可以是郁结的吝啬。因为执念，因为放不下，一念成魔，千百年来，气化成形，就成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