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拱手道:“少主莫怪,并不是我和玮弟成心轻渎,只是这尸身刚从水晶兰液池中浸泡出来,没有头颅,也就没成心识,裹上布料的话,只怕很快又要腐臭。”
不到晌中午分,我们就走到云泽说的那道石门。
沈佳恩和奴儿为了躲我,也不至于跑那么远吧?
那道石门以后,像是个烧毁的木料加工厂。
刚跨过石门,一辆东风牌大卡车从我身边吼怒而过。
回绝奉告我,我昏倒的时候,贺玮打电话过来,说是遵循上头的意义,给我备了份大礼,让我醒来后去河沟。
氛围蓦地变得阴冷了很多。我们几个都只穿戴秋装,在北风中瑟瑟颤栗。
我心说我这才刚问米醒来,现在又要去冥界,合着我这辈子,还真跟阳间脱不开干系了。
我不敢看村庄里的任何一间屋子,怕触景伤情,和回绝等人快步赶往河沟,见贺玮和云泽已经候在那儿,手里竟然还拿着冒着热气的手抓饼。
河沟里的水,却比先前看起来更加清澈。
抱怨归抱怨,得知沈佳恩的下落,我还是很冲动的。
我们依言照做。这一倒,却没倒进冰冷的河水中,而是摔在一片柔嫩的草地上。
见我们来,他俩敏捷换了副面孔,不再像明天那般故作奥秘,双双拱手,毕恭毕敬地对我作礼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少主恕罪。”
说实话,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冥界了,但每次出去,我身心都会感到不舒畅。
贺玮和云泽站在一具用白布盖着的人形物体前,冲我摊掌道:“少主,请笑纳。”
蚊丁一脸迷惑,瞪着我道:“就是你呀师父。”
奴儿年纪相较沈佳恩更小,身材天然也没啥料,可这么一副新奇柔滑的少女胴体,毫无讳饰地呈现在我面前,更何况回绝等人都在场,我天然感觉尴尬。
他冲我们身后的茅舍拍鼓掌,两个村妇模样的中年女子,抱着极新的素绒绣花袄,垂着脑袋,走到我跟前,欠身作礼,让荼荼儿把衣服穿上。
贺玮见她只用盖尸身的白布,草草地裹住身上几处私密的部位,却没完整遮住,几点要命的秋色仍旧半遮半露,苦笑看向别处,道:“大人说了,这身子,本就是给你的。”
我把小桃和毛端公奉告我的,原本来本,向他们复述了一遍。
我想起昏倒时,小桃说过的话,思疑是我爸,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以是当初你偷用奴儿的尸身,还把她脑袋砍下来了?”我心中不悦。
我们身后,仍旧是那条油画般碧绿的河沟。
可如果不看后视镜,却又统统普通。火花、闪电、鬼影,十足都看不见。
回绝皱眉道:“是叔叔?可奇了怪了,他既然让奴儿留着肉身,说今后有效,如何又让荼荼儿拿了去,以后还腐臭了,被抛弃在河沟里?”
我点点头,看向包里的荼荼儿,道:“你去尝尝吧,我们不看。”
我正要问司机发甚么神经,透过车内的后视镜,鲜明发明车厢后座上,在我和回绝之间,不知何时,竟坐着一个浑身烧焦、皮肉腐臭的男人。
回绝指着远处的山影,惊道:“哎妈呀,咱……咱这是到了长白山?”
见我们又看着本身,荼荼儿俏脸一垮,道:“好吧,我说实话。那副身子,不是我捡的,是我偷的。我见它跟我挺投缘,就拿来用。谁晓得没几天呢,就烂了,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