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理之事,情比金坚。本轮抢亲,东配房范姑爷、北配房秦姑爷胜出!其他各位如果没有加价,就请范姑爷、秦姑爷出门,面见准岳丈!”
“南配房许慎民许姑爷,小腿彘二十两!”
老妇嘴角扬起一道诡异的弧度,幽幽隧道:“既是如此,就跟老婆子走吧。彩礼带上。”
“你是……”我毕竟忍不住要问,却被蚊丁拉住。
内堂一片哗然。那高亢的声音道:“范姑爷如果加价,请点灯。”
我心中生疑,让回绝先带着蚊丁上去,往石阶上走了几步,转头望去,见喜婆阴沉森地看着我笑,笑得我毛骨悚然,仓猝别过甚去,假装察看石洞四周的环境。
“西配房曹金斗曹姑爷,掌中血六合!”
全部房间,满是木制的,包含地板,很像我们在者云村见过的吊脚楼。
回绝小声提示我:“一阳,刚才这老婆子说要带彩礼,你筹办了没?”
我摸了摸兜里,统共不到两千块钱,实在有些囊中羞怯,问回绝二人咋办。
蚊丁点点头:“旧时婚嫁,都会请这类老婆婆。听我爸妈说,她们晓得统统婚嫁上的礼节,嘴巴可短长了,获咎不得。我们不懂端方,跟着她走就是。”
我见他满头大汗,疼得嘴里直出气,却忍着没收回一点声音,感受浑身像浇了一盆冷水,不断地颤抖。
我们跟在喜婆身后,走了好久,这暗道始终不见绝顶,心中更加感到迷惑和不安。
这一下子,内堂里那些来宾都收回了惊呼。
喜婆咧嘴笑道:“老婆子就是个带路的。准姑爷别问那么多了,从速去吧。”
我内心蓦地一惊,忍不住脱口道:“慢着!”
喜婆提着油灯,拱着身子,渐渐回身。油灯俄然“噗”地灭了,人也跟着消逝不见。
我越听越感觉浑身发冷:开打趣的吧?如何听着这彩礼,不是真金白银,也不是绫罗绸缎,倒是本身身上的血肉?并且仿佛越残暴,堂上客人的承认度就越高?
那小厮仿佛笑了笑,合上帖子,冲我们做了个礼,掩门出去了。
回绝和蚊丁一脸看痴人的神采看着我。蚊丁拍着我的肩膀道:“师父你疯了?”
石阶绝顶,又是一道几可容人缩身钻出的洞穴。
“东配房范一阳范姑爷,礼金888圆!”
我们三人点点头,强作平静,见喜婆躬身相迎,却不再带路,问她如何不去。
我这才明白方桌上这盏油灯的含义,不顾回绝和蚊丁禁止,又拨了拨灯捻。
我倒没太放在心上。等了一会儿,就听内堂那高亢的声音非常冲动隧道:“东配房范一阳范姑爷,二次彩礼,经心一颗!”
沈佳恩的爸妈,到底是何方崇高?为甚么会要求这么奇葩的彩礼?
我们从洞穴里出去,见外头是间普浅显通的房间。房间里的安排极其简朴,除了一张方桌,和四张长椅,甚么东西都没有。
我顿时一呆:他娘的,只顾着找沈佳恩,竟把这茬给忘了。
那人年纪与我相仿,眉清目秀,比回绝更像女孩子,神采也很白,白得有些过分。幸亏眼神灵动,举手投足之间,也与凡人无异,不然让我跟一群泥人争沈佳恩,我非得活活怄死不成。
我们猝不及防,吓得连连后退。
那高亢的声音连说了三遍,再没听到有人点灯加价。
我不晓得这是搞啥花样,难堪地写了“礼金888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