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痛,却不肯喊痛。

谁知我的笑并未惊醒沉浸中的刘蔷薇,她反而反复着我那句“花不醉大家自醉”的话。脸上的神采一变再变,似有所悟,又似有所失般,轻柔的声音在清冷的秋风中更显得欣然:

此时细想,方晓得来时不易去时却更难,可我并不悔怨。

“我以江山换她!”

江山与情义,孰重孰轻,该如何衡量?该如何弃取?我的夫君在他的内心已是夺他江山的乱臣贼子,他如何能够谅解、又如何能够赦免?

马凌云没有答话,内里俄然一阵沉默。我坐在三生殿里,交握的双手重重用力。狠狠地,掐了出来。

且不去想郎州马凌风是如何景况,只面前宫中世人对我的仇视就够我胆战心惊了。留在宫中,即是以身犯险,说不定哪天就被人除之而后快。但是分开楚宫,并不见得就能安然到达朗州,只怕还未出长沙城便丢了性命。

“能够么?”马凌云还是笑着问我,也好似问本身。

内里太后愤激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微微地笑着,却异化着丝丝苦涩。

“武平王起兵造反确切罪不成恕,可他是朕的哥哥,何况这皇位本来也就是他的,朕岂能狠心杀了他?朕已经向汉宫叨教,将楚国的江山一分为二,朕与武平王分掌江山。”

这是无法的承诺,却又不能不遵循。比起我的无法和困顿,马凌云所面对的倒是全部朝堂的非媾和非难。对于马凌云以三道圣旨强令王赟将军退兵,刘彦瑫和李宏臬等一班朝臣极及气愤,竟然连同朝中其他臣子一起联名上书,死力要求马凌云出兵攻打郎州以除后患。

“这花真美,就如mm的面貌,让人过目难忘。”在我发楞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身后悄悄响起。

“不过,朕是有前提的……”

我总风俗静坐于这些花中,冷静地打发着日子。

翩翩的黄叶,撒落在我的身上,阵阵秋风吹来,有些沁骨的酷寒。

太后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朝我心空戳着。

凝睇着身边这一丛丛乌黑的三生花,一摇一曳都糅合着无穷的轻柔自如的美态,我不由思潮起伏。是何时,这里的花长得已是如此多如此好了。花着花谢本是天然征象,有循环才有新的但愿。而这四时开不败的花或许是它本身的宿命,如许的宿命谁又说得清是幸还是不幸。

我微微昂首看着刘蔷薇,肌肤白净细嫩,面貌娟秀温婉不减当初。只是,比先前瘦了。头上插着只要皇后才气佩带的十二赤金飞凤簪,中间一只凤嘴衔着一颗拇指大的熠熠生辉的夜明珠。大红的雏凤外裳迤逦拖地,广大的袖口和衣领边绣以繁复的亮色金线。扶住我的一双乌黑皓腕上戴着一对祖母绿的镯子。敝屣裙侧缀以珍珠流苏回旋而下,秋风拂来,裙摆便跟着法度而摇摆生姿。

刘蔷薇见我淡然,便也含了一抹淡笑。

香锦扶住我,双手微微颤抖:“女人……”

三道圣旨传到仆射州,王赟无法退兵。马凌风脱困,带着他的将士日夜兼程回到了郎州。

秋风起,一阵暗香扑鼻而来。

耳边还清楚地缭绕着马凌云昔日所说过的话,只是光阴流逝中,统统已经不再。故交又如何?再情深义重的故交,也有缘逝情灭的那一天。

我抬手,将那浑身黄叶拂去。坐在一棵老枫树下,我悄悄地晒着太阳。小产后的身子颠末谢太医的保养,现在已在渐渐规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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