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告朕,家中另有些甚么人?”皇上从回想中惊醒,展开双目看向我。他不体贴本身的病情却体贴我的出身,这令我内心一惊。

说完,又回身望向我,眼中似有深意。莫非,他话中有所指?

一阵暴风吹开我的崭新杏红色女官服裙裾,却吹不开如许潮湿闷热的暑气。

“是么?自小没有了父母,必定是吃了很多苦吧?不知爱卿的师父是何方高人?如何称呼?”皇上看似神情淡然,语气平常,实则是在一探再探。

“是,皇上。”我低声领命,替他解开了上衣细细查抄了一番。好了后,再帮他将衣衫理好。

谢太医目光里带了一丝体贴,见我神采不好,问道:“如何了?”

香锦低声笑道:“皇上没有难堪女人就是功德,如果女人真的将皇上的病治好了,将来还给女人一个大官做。”

“你好好给朕看看,朕的身上,都长了些甚么?”皇上仿佛有些累了,说话的语气不再似先前那么大声。

我便思考半晌悄悄道:“皇上所患乃是慢性衰弱疾患,病发期间以咳嗽、咳血、潮热、盗汗征象透露在外。期内天赋不敷,肺气毁伤,平日又不重视摄生之道,现在病情已经伸展至脾肾。肺虚肾失滋长之源,或肾虚相火灼金,上耗母气,导致肺肾两虚。肺虚不能治制肝,肾虚不能养肝,或肺谦虚火相克,肾虚水不济火,导致心肝火旺。久延而病重者,因精血亏损导致肺、脾、肾三脏交亏。甚则肺虚不能佐心治节血脉之运转,而致气虚血瘀。”

“女人公然都晓得,看来女人的医术确切令人诧舌。”谢太医微微感喟,看来,皇上的病他确切早就晓得。或许碍于皇上的颜面,太病院一向不敢说实话。

我微微垂首,还是非常恭谨地回道:“回皇上,民女自幼父母双亡,亦无兄弟姐妹,与师父相依为命。”

我离他很近,只能悄悄屏住呼吸,架空着他身上那种令人堵塞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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