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皇上抬起枯瘦的手,微微地摆了摆,叹道:“明天早朝的事想必爱卿也闻声了,现在楚国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可朕空自养了那么多大臣和兵将,竟没有一个能解楚国于危难的。”

我退于谢太医身侧暗中打量来人,见他恰是天策府左司马马凌崇。对于马凌崇我一向没有好感,于宫中某处偶尔碰到,也只限于礼节性的言语扳谈,除此,并不肯意和他多说甚么。而他,每次见我时的目光老是让人不寒而栗。

皇上戏谑笑了笑,沉声道:“爱卿叫我少活力、少发怒、少生悲,只怕难做到啊。”

“皇兄千万别起火,还是请二位太医先替皇上诊脉吧。”一旁的武安王马凌云见皇上肝火并未减少,只得出言相劝。

他拜别的时候,叮嘱我在宫中万事谨慎,事事避其锋芒。对于身边的人,不要轻信。我内心宛然一惊,身边人?是马凌风、马凌云还是香锦亦或是萤儿?

看着皇上在龙榻上躺好,我与谢太医互换了一下眼色后,我便上前筹办请脉。

近十天的暴雨下个不断,全部皇宫到处都渗入着雨渍。每次见雪亮闪电横刺天幕,雷声如滚滚车轮由耳边滑过,更使得内心惶惑,如许的雷雨气候不免教人烦闷。

一边的我,也为之点头。

……

一边的我暗自思忖,看来,这全部宫中,马凌泛也就只听这个胞弟马凌云的了。

殿内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明显世人都没推测皇上竟在这类病重环境下如此大怒。

“好一群酒囊饭袋,到关头时候就不管用了。除了推委,就不见有人肯担负!”马凌泛拍案而起,桌上的汉白玉茶杯被掌力震惊,收回轻微的碰撞声,声声入耳。

谢太医惶然不已,低声轻呼:“皇上......”

内有可骇瘟疫侵袭,一日以内死掉数百人。以如许的速率伸展下去,不出一月,楚国人踪尽灭。

我抬开端,发髻上的簪珠链子在烛光下一晃,如泠泠雨意般的亮光滑过他的眼。

我抬眼缓慢地瞥了一眼皇上,看到的是一双遍及血丝,充满杀气的眼睛。那如同锋刃的眼神扫过世人的身上,让我满身猛地一冷,心跳仿佛在刹时变得混乱狠恶。

马凌云走到龙榻前,哈腰握住皇上的手,欣喜道:“皇兄,谢太医说得不错。皇上正病着,那些战事就请皇上临时放一放。毕竟朝中有那么多的臣子,他们不会不经心的。”

那目光,有着掩不住的对劲。这令我心中一紧,这并不是美意的目光。

相互对望中,我们相视一笑。氛围中夜气渐重,姹紫嫣红已成过往,百花干枯的季夏,有的也是葱茏树叶的风声和半夜露水的湿气。

这个动静以燎原之势传进了宫中,传到了太后和皇上的耳中。

“本来大师都熟谙。”皇上轻咳了两声后,犹自皱眉。

“你慈悲表情,必定也是难以成眠的。”

皇上锁着眉头沉声道:“让他出去吧。”

我最后再以手搭在了皇上的脉搏上,凝神屏息,脉搏也渐沉稳有力。

“常女人,好久不见了。”

皇上勉强临朝,问百官可有良策消弭忧患?群臣只是跪下高呼“臣等惶恐,臣等惶恐,还请皇上明示。”

“哼!”皇上冷哼一声,冷峻地扫视了我们一眼后,道:“保重?眼下外忧内患,朝中竟然想不出一个对策,你们说,叫朕如何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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