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有着掩不住的对劲。这令我心中一紧,这并不是美意的目光。

皇上待要再说,此时忽闻得外头宫人大声禀告:“启禀皇上,左司马马凌崇求见。”

皇上的嘴角扯起一丝笑意,睁眼看着马凌云,语气满是无法:“朕晓得你懂事,也晓得你想替朕分忧。只是朕担忧的是,云儿你生性太仁慈,只怕难以掌控那帮臣子。”

我抬开端,发髻上的簪珠链子在烛光下一晃,如泠泠雨意般的亮光滑过他的眼。

龙榻上的天子微闭了双目,眉头舒展,神采有些怠倦。估计是早朝之事让他破钞了很多体力。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为重。”早有贴身内侍上前恭谨提示。

“皇上,老臣只是一介太医,对于朝政,老臣不敢干预。唯有请皇上先放宽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皇上先把龙体保养好,才好调兵遣将啊。”谢太医说得入理,说得诚心,说得动容。

皇上侧头微眯着双眼,视野一向逗留在我的脸上。我内心有些忐忑,君意难测,辨不明他情感。

殿内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明显世人都没推测皇上竟在这类病重环境下如此大怒。

皇上抬起枯瘦的手,微微地摆了摆,叹道:“明天早朝的事想必爱卿也闻声了,现在楚国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可朕空自养了那么多大臣和兵将,竟没有一个能解楚国于危难的。”

一边的我暗自思忖,看来,这全部宫中,马凌泛也就只听这个胞弟马凌云的了。

我退于谢太医身侧暗中打量来人,见他恰是天策府左司马马凌崇。对于马凌崇我一向没有好感,于宫中某处偶尔碰到,也只限于礼节性的言语扳谈,除此,并不肯意和他多说甚么。而他,每次见我时的目光老是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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