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是说他浅显,是因为他就和翠峰山的一棵树一样,就和碧水溪里一滴水一样,乃至就和这里的一颗石子、一粒沙土、一缕氛围一样,没有甚么辨别。现在,这小我,正和平常人一样,浅显地坐在翠峰山上的一株浅显的古树上。古树有几十尺粗,有几十丈高,但古树却不及翠峰山的千分之一。翠峰山有多高?向来没有人量过。不过连飞得最高的飞鸟也未曾飞过山的峰顶,最敏捷的猿猴也攀不到它的半腰。这个浅显的人,就坐在那颗浅显的古树上的一根浅显的细细的树枝上。山风浩大,树枝随风狂舞,人便狂舞随风,就像树枝上的一片叶子和树枝成为了一个团体。透太重重的枝叶,他看到山下的碧水溪里一条红鲤正在欢畅地游动,尾巴左摇右摆,好不安闲。无妨抓住给徒弟烧了吃!心念方动,人已离开树枝,像太阳的光芒一样,一下子就到了碧水溪上,右手一伸,那条七八斤重的鲤鱼已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