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花圃当中,绝没有一朵牡丹、芍药、月季、雏菊、玫瑰之类常见的花朵,每一朵都是凡人平生可贵一见的奇花。一小我如果有幸,平生当中,能够见到一次一朵这室中的花儿,也是无可遗憾的了。如许的花朵,天然也会披收回香气,香气虽有,却并不浓烈,也不平淡,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芳香,似淡淡的月光和薄薄的晨雾糅合了晨光中的第一滴露水变成的香气,多一丝则太浓,减一丝则太淡。
粉面罗刹柳如是的前面,当然有一小我,一个女人。她并没有站着,而是坐着,坐在一张饰满鲜花的椅子之上。这一个女人,世上眼力最毒的男人也看不透她的春秋。她仿佛十七八岁,又仿佛二十七八,却毫不像三十七八。以是,你说她十七八行,说她二十七八也行,说她三十七八那当然不可。她的脸上,有着十七八岁少女的鲜艳和细致,有着二十七八岁少妇的成熟和娇媚,却绝没有最细的一丝三十七八岁中年女人应有的眼角纹。
她虽是坐着,动也没有动一下,浑身高低却披收回一种无与伦比的的女人的魅力。粉面罗刹柳如是绝对是女人中的女人,极品中的极品,但是和她面前的女人比拟起来,却还是减色了很多。不怕不识女人,就怕女人比女人。这一比下来,粉面罗刹柳如是的神采就显得过分粉嫩了些,眼睛就显过分妖媚了些,鼻子就显过分坚硬了些,嘴唇就显过分红润了些。浑身高低也贫乏了一种天然、崇高之气。
我多想具有一个房间,一年四时,春暖花开。有多少人曾经胡想过如许的房间,但是又有多少人多少的胡想曾经哀思而无法的幻灭。而在这儿,如许的胡想却会获得实现,并且还必然是超出了胡想的实现。起码足足是你胡想中十倍大的房间以内,没有一个角落不是摆放了五彩缤纷、灿艳多姿的鲜花。乃至是在墙壁之上,天花板上,都安排有鲜花。这里,的确不像是一座房间,而是一座花圃,一座立体的、层次繁复,错落有致的天然花圃。
一个绝色才子,常常是绝对自大和傲岸的。一个绝对自大和傲岸的才子,在某一点上常常又是脆弱的,乃至是不堪一击的。面对独孤求败的回绝,才子悲伤欲绝,悲伤欲绝的才子豪情的窜改常常又是极快的,本来的爱意很快被仇恨所代替。带着无穷的伤感和仇恨,才子去了一个与世隔断的处所――百花谷。
如许的房间,世上恐怕找不到几座,处在如许的房间以内,必然会让民气旷神怡,表情愉悦的吧!此时,粉面罗刹柳如是正站在这座房间当中,却看不出一点儿表情愉悦的模样。她垂首而立,一脸持重、毕恭毕敬地地站在那边,像是一个早退了的小门生面对着一个峻厉的先生一样,又那里有甚么愉悦之色。
三百年后,百花拂骨手却又再现江湖,它的仆人就是柳如是,传闻柳如是的百花拂骨手已经练到了第七重。固然离最高境地还差两重,却已经足以使江湖人听之丧胆,谈之色变。柳如是一年四时,不管冬夏,老是一袭粉衣,加上武功高绝,杀人于笑谈当中,武林中便称之为粉面罗刹。
一个绝顶斑斓的女人常常也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绝顶聪明的才子在百花谷一呆就是十七年。百花谷之以是叫百花谷,你当然应当晓得那边的花有多少,那边的花有多艳,那边的花有多美,但才子却不是来赏花的。十七年里,和百花相伴的才子内心的仇恨像百花一样始终在绽放,绽放的仇恨却使才子练成了一双前不见前人后不见来者的绝代奇手――百花拂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