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到轮椅中的白袍男人身上,清冷的目光多了点温度。她走上前,俯身把盖在他腿上的毯子往上捻了捻。“辛苦了,阿轩。”朱唇轻启,含笑彦彦。
蒙诀大惊失容:“昭武你?”
“罪臣甘心以死赔罪,只求长公主能够救出困在帝都的罪臣的家人,罪臣于地府之下亦会感念公主的大恩大德,来世结草衔环当牛做马也要酬谢公主的大恩。”说罢,他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即抽出腰间的长剑便要往脖子上抹去。
他眯起了清润的眼眸,咳了声问道:“尘夜,你感觉呢?”
顾明轩了然地笑了笑,不答反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说罢,她转头对着沉羽军的诸位朗声道:“起首,宁嫣在此先行谢过诸位。沉羽军能够说是宁嫣一手拔擢起来的一只强军,在坐的诸位无不是从三十万雄师中遴选出来的以一敌百的懦夫,大家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东和名将。此次诸位能够不遗余力地帮忙宁嫣,宁嫣心中甚是感激。”
不知不觉间,竟是做了一回千古罪人。
此人面孔狭长,表面深切,鼻子微微勾起,看起来还算清俊。只不过现在面色发白,两眼无神。在被制住的同时,握着剑柄的手也有力地松开了。
“你做了甚么?或者说他让你做了甚么?”宁嫣深吸了一口气。
身后诸人也纷繁道:“愿为公主肝脑涂地!”
“罪将无言见长公主!”他声音颤抖。
宁嫣道:“说说启事。”
帐内之人均倒抽一口冷气,顾明轩鼓掌笑道:“果然无毒不丈夫。”
是她挑起了东和的烽火,是她让这么多人无家可归,是她为了一己之私视百姓而不顾……现在全部东和支撑她与反对她的打得水火不容,西凉军悄无声气地陈兵鸿沟,只等这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挥军东进。
当晚,中军大帐中,轮椅上的男人看着从帐外走来的诸位将领,勾起嘴角沉声道:“诸位将军辛苦了。”
“但是……大师都很清楚,踏上这一条路,便冠上了叛军之名,能够说再无退路。现在想要退出的,还能够站出来,本宫不会动你分毫,是归隐山林还是投奔帝都本宫都不管帐较。但如果阳奉阴违在背后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又或者到了疆场上临阵背叛……你们应当体味本宫的手腕……”她声音渐冷,凌厉地目光扫向沙盘四周站着的诸位沉羽军大将。
身形俊朗苗条的少年此时身着一身玄色铠甲,腰间配着一把手掌宽的重剑,整小我看起来光彩内敛而沉稳铁血。全无昔日身着宽袍时的疏朗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