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她站定,悄悄唤了一声。
但是就在入城的那一刻,东和的最后一任天子于承庆宫自刎,一场大火焚尽了统统。也把过往的统统悄无声气地埋没。
亮光传来之时,燕凝离他一步之远,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在角落的他。神采惨白,眼神中是死灰般的阴翳。看着她,双手节制不住地颤抖。眼眶里渐渐地涌出泪水来。
顾明轩从她身后把她拥入怀中,却不发一言。
燕凝摇了点头:“我若没有放下,便不会走这一趟,畴前的事已经畴昔了。我健忘了,你也忘了吧。”
兵临城下之际,帝都仍然安好如昔,水波不惊。
沉默了好久,郑瑜嘲笑了一声。“是顾明轩让你来的?他想要我的归顺,兵不血刃地掌管东和?他还想要堵住这人间之人的悠悠之口,名正言顺地即位?凭甚么?凭甚么统统的功德都让他给占了?”
“天然是为夫亲身接夫人返来了。”他风俗性地捏捏她的鼻子,唇角勾出一抹清润的笑意,“你太累了,好好歇息吧,其他的交给我。”
“皇姐……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统统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散了。
段业老泪纵横:“老奴不过是曾接受先皇后一诺,当在紧急关头保公主一命。只不过,世事无常,只盼现在公主能好生劝劝皇上。”
“本宫既然还是长公主,进宫去看看皇上又如何了?还不放行?”她声音愈发清冷,模糊透出多年身居高位的霸气来。
一时候,却不晓得说甚么好。
东和史佑庆十六年蒲月初五,宣王雄师悄无声气地入了城,占据了东和王宫。
昏黄的光从她的身后投射下来,在地上映出一个曼妙的身影。过了好久,黑暗中才传来轻微的动静。
她揉揉眼睛笑道:“我如何返来的?”
清冷的夜风仍然吹拂着发丝,拂动着经年的清冷。
“皇姐。”声音嘶哑,仿佛好久都未曾开口了。
“我本日来,是但愿你能罢休。局势已然如此,没有需求再做无谓的挣扎。只要你听话,起码我能保住你的性命。我能为你做的,只要这么多了。”她渐渐地说,却没有一丝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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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瑜寂然向后一倒,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燕凝无声点了点头,然后一步步向大殿走去。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内里竟然一丝亮光也无,浑沌一片。
燕凝点点头,悄悄阖上了眼眸。既然有他在,另有甚么好担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