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虎子的目光往下一望,不知甚么时侯开来了7、八辆大卡车,载着两百多南朝鲜军来到了山脚下。或许是因为被炮声轰得耳朵不灵的启事,卡车开来的声音我竟然都没听到。
“嘿!百姓党算啥?”虎子嘿嘿一笑道:“小日本俺都打过,咱四十军没打过百姓党的还真少了!哦……你看俺这话说的,俺粗人一个,不是说你啊,同道!”
一支支粗大的美式步枪斜背在他们的背上,不时与头上的钢盔相撞收回铿铿的声音,不由让我想起了收废铁的破锅破盆挂满满身的模样。M1步枪是以美国人那高大的身材定制的,现在背在身材相对比较小的亚州人身上显得非常不调和,有些人乃至在跳下车时就直接被M1的加快度带着颠仆。
“五……五分钟?还……还小口径……”我不由呆愣了半晌,刚才那一会对我来讲的确就有半个世纪那么长,没想到只要五分钟。传闻二战期间几个小时、乃至几天的炮火轰炸都是稀松平常的,如果让我在那样的炮火下呆着,别说几天,就算几个小时,也要学伍子胥那样一夜白头了。
唉!小孩子就别玩枪了嘛,就算打不到人,打到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是吧……
“是美国兵吗?”望了望身边仿佛甚么事也没产生过的虎子,我心不足悸地问道。
挖了半天,才在土堆里找到那支敬爱的三八大盖。这年初这玩意就是护身符啊,今后可要对它好点。
“砰……”的一声枪响突破了山谷长久的沉寂。
枪声就是号令,之前的那一场轰炸让志愿军兵士憋了一肚子的气,他们早就对准了仇敌,铆足了劲,一听到枪声就迫不及待地扣动了扳机,将本身复仇的枪弹无情地射向仇敌。
看着这群毫无章法可言的南朝鲜兵士,刚才那场伏击战中一个个南朝鲜兵士惨痛的死状又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好狠啊!”我暗里一阵呼痛,全部脸庞都被埋在土里,不一会儿就吸了一鼻子的沙土。我刚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一阵紧过一阵的巨响吓得紧紧地趴在地上不敢转动,我认识到这是仇敌的炮击。
“卧倒!卧倒……”
很久,炮声终究停了。我胆颤心惊地摸了摸四肢和脑袋,还好,它们都在,我不由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穿戴棉鞋的话,我倒还想看看脚指头有没有少了几个。
咦……我的枪哪去了?
“虎……虎子哥!”听到这我呼吸都有些短促起来:“本来……虎子哥还打过百姓党啊?”
“呜……”的一声长啸,一颗炮弹毫无前兆地在战壕不远处爆炸,几名没有防备的志愿军兵士被炸得飞得老远,存亡不明。
第七章炮击
或许是他们一起上从未碰到抵当,或许他们不晓得敌手是身经百战的志愿军,又或许是晓得鸭绿江就在面前了,这些南朝鲜军没有一点作战的模样,一起上递烟借火、有说有笑,例行巡查也不过如此吧!乃至有些南朝鲜兵连枪都没有从背上拿下来……
“咋了你?”虎子啐了一声道:“才刚夸你几句,又犯傻了?美国兵能只打五分钟的炮么?还尽是些小口径的榴弹炮!”
本来被那一阵炮轰搞得内心怪严峻的,觉得这下只要挨打的份了,这一望之下却让我放心了很多,只见一队队南朝鲜兵士稀稀拉拉地从卡车上往下跳,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仿佛在咀咒着本身不利,为甚么恰好就是他们碰到了抵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