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姝在绣一面披风,从她嫁奁里挑出来的一匹上好的布料,她没量过李偃的身子,但因着已有了……肌肤之亲,尚还能估摸得出来。
谨姝仍等在房里,昏昏欲睡,却不好先睡,一向撑着眼皮,内里没通报,屋子门就开了,谨姝展开眼,晓得定是李偃返来了,忙直了身子,迎上去,“夫君竟忙到这个时候。”
……
“谢夫君体贴。”
烛火半明半昧,美人影影绰绰地敛袖布着饭,间或柔声细语地慰劳一句公事上的辛苦,那劳累了一天的心,约莫也被熨得服服帖帖,爹爹在书房里要了柳姨娘,翌日就去了祖母房里,说要纳妾,连母亲都没知会,分了别院给柳姨娘,流连房中数日,母亲面上替父亲筹措,靠近地叫着柳姨娘mm,夜里却常常一小我神伤。
谨姝心不在焉地“唔”了声,“到了这般年纪还没有娶妻,于他那样的人,有两个通房,不也普通?”
刘郅总感觉他是那救她于水火的人。
涟儿蹲在那边替她捋线,闻言也抬了昂首,她是个闷葫芦的性子,罕见开一次口,这会儿瞅着她,有些孔殷地说:“柳姨娘本来也是大人房里服侍的,也是夜里去送吃的……”
李偃上前一步,指尖去勾她下巴,“你这倒是在怪我了?”
他本存疑,现在却五体投地,以他形貌,本无缘军中,如此竟能任一偏将,实乃朱紫互助。
见空大喜,曾有人告他,说江东王李偃乃礼贤下士之辈,来日大有可为,可跟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