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还好,苏嬷嬷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岩,嘴角带着模糊的笑意,这位大蜜斯倒是豁达的很。
苏嬷嬷有几分怜悯的看向李岩,敢情这一群人,就玉树是她的人,怪不得她闯到陈府以死求生时,只带了玉树一个丫头。
苏嬷嬷还要再说,孔嬷嬷低低道:“来了。”苏嬷嬷收住话,站起来,几步走到门房,往外看了眼,仓猝招手表示李岩,“是袁夫人亲身来了,大蜜斯出去迎一迎。”
苏嬷嬷这一声感喟听起来非常难过,“大蜜斯是个薄命人。不过,这苦,也就苦到明天,从明天起,我们大蜜斯认祖归宗,有了家人亲朋,也就不苦了。”
见李岩笑起来,苏嬷嬷也跟着笑起来,“能有甚么?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蜜斯身边有孔嬷嬷,有玉树,另有绿蝶和海棠这几个,有人可用,听孔嬷嬷说,大蜜斯一时半会的,也很多银子用,有人有钱,能有甚么?”
“您先说说?”苏嬷嬷扬声和孔嬷嬷说话,孔嬷嬷忙回身还了一礼,“那我就替大蜜斯先容下。我姓孔,原在裴产业差,奉十七爷调派,到大蜜斯身边服侍。她叫绿蝶,跟我一样,也是十七爷调派来的。她是海棠,她叫月桂,她是杜鹃,都是颠末南阳时买的丫头。玉树女人您该熟谙了吧?玉树女人是大蜜斯自小的丫头。”
孔嬷嬷叹了口气,绿蝶看向孔嬷嬷,海棠拧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猜疑,月桂看看孔嬷嬷,再看看绿蝶,再看向李岩,又转向苏嬷嬷,有些心不在焉,杜鹃看模样听的很当真,眼神却有些焕散。
“……这府里的景象,都是聪明人,今后你们就都晓得了,先说最要紧的,刚才那位黄嬷嬷,是这府里当家媳妇儿袁夫人的陪嫁嬷嬷,很得重用,她说夫人要挑最好的人手过来服侍,我看,这是句实话。”
李岩转个身,看着摔帘子而走的袁夫人,再转着圈看了一遍或毫不相让的与她对视,或低着头一点反应也没有的丫头婆子们,长长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挥动手表示孔嬷嬷,“唉!都交给你了。”
“我和孔嬷嬷也分一分,孔嬷嬷看院子里,我看院子外。”苏嬷嬷接着道,李岩看向孔嬷嬷,孔嬷嬷仓猝点头,“这是苏嬷嬷照顾我,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