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林氏难产而死,裴清顿住,极轻的叹了口气,“李荣海到都城后,续娶了江陵陈家女人,就是现在的陈老夫人。”裴清看着李岩,嘴角往上弯出丝丝笑意,“陈炎枫也是江陵陈家后辈。”
“另有,你说我是,我就是了?李荣海本年多大了?没老胡涂吧?另有那位陈老夫人……”李岩总感觉有点不靠谱,冒用别人身份这件事,让她有种在犯法的感受。
金豆推开院门,裴清在前,李岩紧跟着进了院门。
“李家嫡支,只要小李相国七岁的季子李荣海幸免于难,避到李荣海母家南阳,李荣海在南阳住了十三年,十九岁那年,娶了南阳城东林秀才的女儿林氏,隔年,朝廷召李荣海回京,林氏身怀六甲,没能同业,两个月后,李荣海宗子李昌楠出世,林氏难产而死。”
院子内里比内里更加破败,两边的配房已经塌了一半,三间上房倒还好,院子里到处都是荒草。
裴清挑一样,中间掌柜等个半晌,就利落非常的收起,一排排放到小厮托着的紫红丝绒托盘里。
李岩瞄着他那只渐渐理着斗蓬的手,内心涌起股说不清的感受,她感觉那只手,好象不如何安闲。
李岩点了几下头,表示裴清接着往下说。
李岩怔了下才反应过来,是说她到都城李家?她只是先到都城看看,到不到李家,这会儿环境不明,她还……她环境不明,可他必定一清二楚……
李岩转头看了眼小厮手里的托盘,再转头,裴清已经又挑了十来件出来,伸手将案子上的珍玉拨了拨,皱了皱眉,“先这些吧,这些,”裴清指着另一边堆在一起的赤金金饰,“挑时新的模样,都拿一两样。”
“李家是从老李相国李轻安那一代,从豫章迁到都城的。”裴清伸手将车帘拉开一半,“到明天,是第五代了。李家两位相国,你传闻过没有?”
“李荣海已经死了七八年了,陈老夫人还健在,你放心,有我。”裴清说的极其笃定自傲,李岩侧头斜看着他,裴清迎着李岩的目光,笑意一点点浓起来,“放心,统统有我。到了,就是这里。”
裴清笑起来,弯下腰,细心看了看李岩的脖子,“没伤着你就好。”
裴清盯着大瞪着眼睛,看着成堆的珠玉宝石发楞的李岩,又瞄了眼打量着满案的金饰,波澜不惊,一幅司空见惯模样的玉树,眉头微蹙立即舒开,走到李岩身边,伸手拿起串莲子大小的粉红珠串,顺手盘了两圈,递到李岩手里,“笼在手上倒也过得去。”
“嗯。”裴清顿了顿,才接着道:“老李相国宗子早殇,小李相国事嫡长孙,是老李相国带在身边,亲身教养大的,不过,小李相国粹会了老李相国的专断狠辣,却没有老李相国的心计手腕,做了不到十年丞相,就亡了国,也给李家带来没顶之灾。”
“是是是!”掌柜连声承诺,一步畴昔,两只手矫捷的让人目炫狼籍,半晌就将半案子赤金金饰收了一大半到小厮的托盘里。
“你感觉是真的,那就是真的。”裴清紧盯着李岩的神情。
“有我,你放心。”裴清柔声打断了李岩的一串儿的万一。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李岩抬手按在额头,裴清说的驰名有姓有因有果,听起来跟真的一样。
“进都城之前,你得有个合适的身份。”裴清理好斗蓬,端祥了几眼,才看着李岩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