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晓得,此次粮税征收增加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此事麽。”
杨铮点了点头,“嗯,估计就在这段光阴。”
杨铮筹办等午餐过后,便让二弟杨谦带领一百名族人壮丁,押送着粮税前去武安县城。
见他不信,陈哨长急眼了,忍不住叫唤道:“我骗你做甚么,最多就在这几日,漠北候的五百前锋军,便会到达武安县城,传闻前锋军的统领,还是漠北候的世子,小侯爷呢。”
杨谦点了点,跟着大哥去了院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感喟道:“每个月就领着镇衙那几石细粮俸禄,家人连沾点荤腥都困难,如果浅显的小打小闹,哥哥我二话不说,立马带人替你摆平,但是像黑虎寨那种山头权势,我们镇衙也无能为力,我们卫兵哨这点人手,贼人底子不放在眼里,再说了,我部下这帮弟兄,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如果没了,只怕家就塌了。”
杨铮眉头一挑,模糊猜到了几分,据他暗中得知,杨谦在武安县城内,仿佛有个红颜知己,那女子是一家梨园的当家旦角,叫做碧莲,生的甚是仙颜,估计杨谦要说的就是此事。
杨谦深吸了口气,咬牙道:“大哥,我想从库房拿一千两银子。”
这时候,杨铮又道:“二弟,你来我院子一趟,我有些东西要给你带上。”
“没有伤亡。”杨铮摇了点头。
杨铮心中一动,“契丹人不是每年都会派兵前来剿匪麽?估计还是和往年一样,走个过场,随便往山里转一圈就归去了。”
杨谦拿着包裹,并未急着拜别,神情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仿佛有话要说。杨铮见状,问道:“如何了,二弟?”
固然现在是凌晨,但也无毛病这些家伙们的兴趣,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推杯问盏,大喊小叫,吃喝得好不欢愉。
杨铮点了点头,道:“豪杰不吃面前亏,这个事理我还是懂的,顶多就是破财消灾罢了。不过,昨夜被贼人那么一闹,内心始终都有些不痛快。”
陈哨长说的很朴拙,也很实际,但是杨铮内心却一点都没有指责他的意义,“大哥也勿自责,这些年你为弟弟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们杨家一向都对你心存感激。”
“那就好。”
“可不是麽。”陈哨长端起茶杯,也不管茶水已经凉了,直接猛灌了一口,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漠北候来了,我们武安县城里的这些汉人,只怕是又要遭罪了。”
听闻此言,杨铮喃喃低语道:“如果真的如同大哥所言,此次有大辽虎将漠北候出马,看来契丹人是动真格的了。”
说完,他低着头,底子不敢看杨铮的眼睛,毕竟杨家在武安县城内,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纳一个伶人进门,确切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情,并且身为大哥的杨铮,都还没有娶妻纳妾,估计到时候庄内会有很多族内叔公说闲话。
陈哨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是人之常情,换做是谁都不会痛快,不过,我们青坪镇地处边疆,匪患之事,确切让人头痛。哥哥明天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今次镇衙派我们卫兵哨过来,实在就是走个过场,这个不消我说,弟弟你也心知肚明。”
杨铮沉默了半晌,道:“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陈哨长点头道:“此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