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在魏光雄病榻前已呆了足足一个时候的新任河西节度使,终究扶丧出来了,在吉时中送魏光雄入置于堂中的棺椁里。
孔颜随之敛下目光,任宝珠二人扶她跪下,心下倒是同宝珠一样震惊难言。
河西节度使府高低,白灯笼一齐亮着,府邸坐落的这一条长街,都让从马车塞满了。正院外的丧蓬里满是记念的浅显官员并家眷,正院里两进院子里则齐聚了魏家的亲戚及凉州的高官望族。还是男女有别,女眷们都在靠进灵堂的第二进,男宾就多在第一进的院子里。
李燕飞见状面色一白,当下颓废的跪坐在地。
李燕飞顿时欣喜若狂,镇静大呼道:“三爷,救妾身!”一声呼救,直接将魏康定为犯上的叛将。
跪在一旁的孔颜心下一松,人总算出来入殓了,她也能够临时避到偏房歇一下了吧。
同为官员,品敕虽有凹凸之分,但终归都是同僚,世人天然非魏家主子,却要对之行跪伏大礼,这哪还是戋戋一个爵位传承?
在魏湛最早被打趴在地的那一刹,陈氏身子就不成按捺的簌簌颤抖。魏康不但节制了魏府,并且已将全部凉州城掌控,先机已被魏康完整占得了。想到这里,陈氏的神采就一阵白,一阵青,还犹自震惊于魏康这一手反击,却见魏康欲对魏湛施以杖刑,她再也难以忍耐的大怒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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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脸上呈现从未有过的苍惶,纵使另有李家驻守在外的亲军支撑,可当着众武将的面受不孝悖礼之罪,这今后还如何再秉承节度使之位!?
却刚单膝起家,在旁兵士立即以剑鞘击上一脚后膝,魏湛“咚”地一下又被迫跪下。
动机至此,魏成这时站出来的意义也不言而喻。
既然已成河西这块地盘的绝对霸主,魏康又岂会在固执陈氏的负隅顽抗,他手握虎符,在大地吞噬六合间最后一缕余晖的暮霭中,步子迟缓而果断地一步一步走进魏光雄的病榻。
西次间、西稍间的竹帘逐次落下,新旧两位河西节度使消逝在世人视野中。
此念甫从心头闪过,下身俄然有一片热流涌出,孔颜刹时满身僵住,还不及张嘴说甚么,跪在她身后的孔欣已惊声叫道:“啊!血!”
但是就在这时,变故陡但是生。
而跟在厥后的兵士也纷繁背叛,将魏湛包抄起来。又下一刻,陈氏他们留在原地的兵士,也俄然变动阵型,将陈氏并身边以李广林为首的众将领团团围住,让他们困于包抄中没法寸进。
现在河西节度使虎符现身,又有魏成持魏光雄遗命,自此,魏康的节度使之位已然再名正言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