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房已半废,不计孙辈,已无嫡长。
——这仿佛是母亲担忧儿子的伤势,迁怒儿媳。
一番对陈氏的欣喜之言下来,倒是对魏康的保护与信赖。
孔颜说完,还是叩首不起,等候陈氏息怒,仰或回应。
仿佛不知本身引发的震惊,孔颜语不断歇的持续道:“只是一向被诸事所扰,现在总算得了余暇,媳妇必然会尽快为二爷找一房贵妾,等二爷班师返来,便可纳进门。”
听着魏成对孔颜的赞誉,付氏神采僵了僵,倒是如常以夫为天的拥戴道:“母亲,二弟妹倒是堪为妇人贤能之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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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众女眷的满腹心机,魏成倒是感念魏康的挺身相救,听孔颜如此说来,不由出声相帮道:“二弟妹如此贤德,不愧为王谢以后,二弟大福。”
此时,陈氏就心下一番是非计算后,道:“你起来吧。”待人起来后倒是沉声问道:“我且问你,二郎伤势真好得大全了?”
如是,孔颜终究能够歇了一口气,回到阔别两月之久的二房院子。
付氏惊诧道:“弟妹,你如何……”一语未完,来不及理睬脸上泪痕,赶紧焦心催促道:“快好生给母亲解释了。”
而二房、三房则皆为嫡贵,此中李燕飞虽已孕有嫡脉,却非魏光雄位下正统子孙,若孔颜胜利有孕,岂不是魏府名正言顺的贵子贵孙?乃至是名正实归的“嫡长孙”!?
坐在一旁的孔欣,未发觉李燕飞的非常,她只是严峻地盯着孔欣,目光庞大,似痛快又似忧扰,一如闺中之时。
想到陈氏常日对她一贯的冷视不予理睬,孔颜这时不由猜疑了一下,方是回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二爷虽只养了两月余,但也好个七八分的模样。”
一霎间,世人各自不约想到,看向孔颜的目光一变再变。
话音甫落,全场齐齐倒抽了一口气。
李燕飞心下一哂,对孔颜的漂亮不觉得意,内心倒是为之一松,口中也不由多了一分赞誉道:“是呀,二嫂果然不愧为名满天下的孔家女儿。”话一顿,扭头看向坐鄙人首的孔欣,脸上笑得更加朴拙道:“欣mm,向来听闻你们姐妹情深,你可有个好姐姐呢!”
撒然生怒,语中带气,中堂氛围随之一沉。
而仲春出嫁时,她原觉得魏家晓得她因生母早逝,父亲为此顾恤她,不肯让她过早接受妇人生养之苦。却没想到进了魏家才发明,陈氏乃至魏康都对此一无所知,而她于婚后再道出此事,未免有坦白之嫌,毕竟她和孔欣嫁进魏家都有几分隐晦,再加上她当时生了旁的心机,一来二去就完整坦白下来了。
不过迁怒抱怨是一回事,现在却得先对付了陈氏才是紧急,不然她实在有些站不住了。
即便在茅坪庵山上呆了一十二年,可孔颜到底是世勋贵府家的蜜斯,从四周八方有主有仆十几束炽热看来的目光,她如何不知世人在想甚么,不觉想起上月生辰时魏成对二房是否有嫡子的一派磊落风格,心下莫名不耐烦深宅后院这些应对起来,模糊的倒有几分记念茅坪庵山上的直言直语。只是现在毕竟是重回到了后宅当中,她也只得忍耐一二,遂面上神采一毫稳定,安闲应道:“儿媳不孝,至今未有喜信传出。”
陈氏抬了一抬眼,淡淡扫过世人,对孔颜道:“可贵你故意,起来吧。”语罢,见孔颜还是一脸端庄的起家,不由想到她已备好的人选,心口一滞,便是闭眼打发道:“好了,一起舟车劳累,就散了吧!早晨老爷和三郎返来后,再一起过来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