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一旁兀自端着蜜饯的宝珠,孔颜对付的拿了一颗含尽嘴里,满口的苦涩立马消弭一半,她忍不住松快地叹了一声,忙又打起精力催促道:“已迟误了父亲上任之期,不能再让父亲为我担忧,快去给我打扮!”
说来这魏光雄的第三子魏湛,倒是因为怒斩监军使等七人,一杀成名。
戋戋一个节度使的公子,竟然私斩朝廷命官,何之大逆不道!?可魏光雄不但纵子行凶,还大言不惭的上奏朝廷,要求河西除赋税不除军饷!要知大周第一藩镇河朔都只是除赋税,军饷、政经自给自足!
据闻这魏湛乃魏光雄爱子,身高八尺,边幅堂堂,又自幼被父下放边军练习,非常威武不凡。
这话正说着,就见一个圆脸大眼的丫头挟着寒气出去,许是内里寒气逼人,出去一趟便是又顿脚又搓手。身后则还跟着一个提着食盒的小丫头。
但愿父亲看她气色还行允了明日一起上路,但是一想起宿世父亲执意她留下的对峙劲儿,孔颜不由一阵心慌。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制止被魏光雄的儿子所救,至于其他的只能今后再看。
只要本身跟父亲他们一起分开,而不是一人并三十个戍卫在这交河馆养病,那些哀鸿也不会觉得看本身一行人势单力薄,不熟谙河西天寒地冻、路况崎岖的优势来偷袭掳掠,害得本身被魏光雄的儿子所救!
她如何忘了,他们此行可有一百三十八人,此中一百人都是朝廷派来保护的妙手。
不过也幸亏如许,才免嫁给蒋墨之那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略一皱眉思忖,孔颜撑着刚用了粥食的劲儿,一把按住冯嬷嬷拿调羹喂药的手,端过汤药,闭上眼睛,逼迫本身不去想药汁苦涩,低头喝药。
孔颜心头一紧,本身现在病弱有力,父亲怎会让本身再经旅途周折?
现在只要一想到她和蒋墨之联络在一起,她就直泛恶心!但是她同蒋墨之自幼订婚,要摆脱这桩婚约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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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颜一动不动地任由她们搀扶本身坐起,心脏却镇静地将近从胸口蹦出来。
一口气喝完,孔颜大喘口气,便当即转头道:“给我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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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不晓得孔颜想甚么,只见孔颜对本身满怀笑意,她不觉跟着一笑。偏又天生的活泼性子,从小跟着孔颜一起长大,有孔颜护着、英子看着,成了一小我甜嘴快的,这一笑就不由一阵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道:“蜜斯可总算是醒了,这一天一夜的工夫,不说宝珠多么担惊受怕,连老爷、夫人一块这高低百来口人,可没一个不是提着心,睡不着!今儿蜜斯醒了,但是敢睡个觉了!”宝珠性子是急了一些,做事却非常利索凶暴,几句话的空当,便摆了小几在床上,又和冯嬷嬷一起置了靠枕、扶孔颜坐起来。
河西节度使魏光雄不作为,对河西监军使怒道:“吾守河西只击戎夷,岂可背叛对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