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外头的雨未停,反而越下越大了,嬴政看着内里的雨幕,他猜不准那人的心机,更不晓得现在的这一局他会不会赢。
“部属,不知。”
“不过,寡人还要多谢你。”不再给他说话的机遇,嬴政决然打断道:“如果他没有跟着你来此,我如何会有机遇把握他的行迹,如何会有机遇找到他们身后的赵嘉?”
赵衍迷惑道:“黄河之边?”
这个答复真是赵衍千万没想到的,“部属,明白。”
“大王还是筹办亲征吗?”
“不,”嬴政意味深长的看了赵衍一眼,“在那之前,我筹办先去一个处所。”
“君上,为何做此决定?”
嬴政倒是猜到了这个答复,他脸上的悲戚一下消逝不见,转而又变成了那副让人揣摩不透的模样,“走,跟我归去。”
“你会么?”
“那你以为如何?”
既然事到现在也没有坦白的需求了,赵衍跪倒在地,不慌不忙的说道:“部属去找了张良。”
“在中牟城的时候张良对我多次相救,以是我……我此次不能看着他因我而丢了性命。”
“是。”赵衍拱手拜道:“君上,部属返来了。”
“魏国既灭,那下一个就是楚国,还人齐国。”
赵衍神采微变,“部属不知。”
“君上莫非您是要派兵进入齐国?”
“在你心中,当我是甚么?”
那冰寒的雨水打落在他们身上,滑进他们的皮肤间、纹理中,仿佛在这一刻连人的感官都变得滞后了。赵衍的双手放于身材两侧,他不动更不回应,在雨中那惨白的神采看上去像极了一具失容的呢偶。可他并不是不想回应,而是因为不敢!就像张良说的,嬴政是一个高高在上不成一世的君主,他本日是秦国之主,在将来更能够是天下之主,而本身呢……以是,他没有资格回应,只能任由嬴政摆布,任他予取予尔。
赵衍本想道一句贤明,但那两个字他就是如何也说不出来。
回到帐中的嬴政一言不发,而赵衍换了身衣服就这般站在帐边,还是是离那人远远的,不敢过分靠近。
“好。”嬴政就了一声,但眼神却变得难过,“赵衍,你已经食言了多次,望你此次不要再对我食言。”
“你明白?”
“为甚么?”
此时正有雨水落下,但这雨来得急也下得急,才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就把二人的衣物都渗入了。嬴政看着赵衍那张被雨水感化的脸,他俄然一下钳住了那人湿滑的下颌往地上按去,这力道之多数让赵衍的骨骼撞得生疼。
“我……”赵衍收了神,“部属,无权多嘴。”
“君上,这里是……”
“赵大人,没想到,你这时倒是对孤毫无坦白知无不言了,幸亏孤还想了一番说辞以用来对付你的回嘴。”
“你要报张良的拯救之恩,孤本日也成全了你放他分开了,孤乃至能够承诺你再放他千次,万次!但是赵衍,千万不要把孤对你的放纵变成一种猖獗。”
“是。”
“不知,是那里?”
嬴政五指紧握,他双眼微阖的谛视着面前之人,看模样像是要说些甚么但终究只化成了一缕独咽悲喜的含笑,“但是张良,你只把他当作一个平凡人?”
“齐国即墨,卧岫庄。”
卧岫庄,萧默珩在那边度过了近七年,恰是这七年的时候让他从嬴景臻变成了萧默珩,嬴政一向想去看看那是个如何的处所。现在能跟萧默珩一起归去,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了,或许以后他会对萧默珩多出一些了解,但那结局呢?不知会不会如他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