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钺终究醒了,刑内心的大石随之落地人也轻松了很多,骨子里那些挥斥方遒却谈笑风生的傲慢肆意劲儿又全都返来了。
眼下看起来,北国雄师主力该当是在渭水边与镇北军对峙,以是镇北军也毫不敢派出主力前来围攻这一只前锋军,可这毕竟是镇北军的地盘。
目睹两辆马车垂垂走远,刑却不急着持续前行,反而立足了望,悄悄察看着火线的战势。
“是主上!”
火线战事狠恶,刑不得已停下了脚步暂做察看,耳边却俄然传来熟谙的呼声,一抬眼正对上琥二焦灼晶亮的双眼。
钺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血炎的手,血炎只觉身上一阵暖意,本来迟迟未能规复的功力一瞬之间便规复了大半,而这阵暖意当中模糊透着烈性,竟是对他的神火之力大有助益。
火线战事恐怕要生变了。
刑本来举着诸天的手蓦地一顿,然后毫不包涵的将趁虚而入的仇敌一刀斩于马下。
一千临危受命的前锋军,百里挑一的羿日部精锐,有命归去的不到半数,约莫三分之一的将士却不得不永久留在了祁国的地盘上。
本来方才那场大战当中固然有结界隔断了天神和凡人的边界,可那么大的动静到底还是激起了六合惊变风云变色,如此较着的异变又如何能够逃过镇北军和羿日部的眼睛。
“血炎前面开路,羿日辉收整步队,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带他们回家!”
“这是如何回事?!我不是让你们好好守在羿日,毫不成轻举妄动吗?!”
刑没有答话,血炎的话倒是一语中的,恰好说中了他们眼下腹背受敌的情势。
前头俄然有人喊了一句,不远处的包抄圈中心可不恰是负隅顽抗的羿日辉,而他们身后倒是一条寸草不生的血路。
琥二刚落在他面前便瞧见他怀里抱着的钺,眼睛一亮却也来不及多问,只得缓慢答道。
堆栈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瞥见他出来便如触电普通退了数尺,脸上却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惧交集。
他们的时候未几了,羿日辉的时候只会更少。
“山哥之前一向是照主上的叮咛死守羿日,未曾越渭水一步。可本日一早,稻城上空突生异象,连羿日那边也能瞧见阴云密布雷电交集,我们固然猜想这与主上有关,但是既然得了主上的叮咛,又没法必定稻城的环境山哥便不敢轻举妄动。可这异象一向持续了大半天,我们留在稻城的探子来报亲眼瞥见主长进了稻城堆栈,没多久就天生异象,主上却一向没有出来。山哥和辉族长一传闻动静确实便再也坐不住了,毕竟主上孤身一人深切敌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以是顿时便由辉族长亲率一只前锋军暗入祁国前去稻城,但是前锋军刚进入肃州境内便被发明了,这才不得已打了起来。我实在放心不下主上,想往稻城去策应便趁乱潜了出去,幸亏在这遇见了主上。”
司律最后的话落入了刑的耳中,却只是让他的脚步顿了顿,然背面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便径直走出了堆栈大门。
“有你在,我还怕甚么。”
“不如由我随曜神同去,这两辆马车就奉求二大统领了。”
“你倒是宽解,连眼皮都懒得睁一下。”
琥二缓慢的点了点头,可视野一扫见他身后另有两辆马车却又游移了。刑瞧见他的目光,这才蓦地想起,他身后这两辆马车里除了一个勉强能战的血炎,可都是不会武又连日驰驱的伤员,更别提陆重光的车上还载着陈源的尸身,如何也不能让他们与他一道上火线。